夏青骤然回头。
琉璃塔建于百年前，是陵光城标志性
建筑，高耸在正中心，
眼就能看到。
而如今，却见璀璨烟火在琉璃塔顶绽开，轰——带起燎燎大火，从琉璃塔顶燃烧。炙热澎湃，如刀撕开沉郁夜色。
夏青脸色被烟火映得煞白。
尖叫四起。
他们站在断桥上，四目相对。
青石破败，地废墟。
桥下潺潺流水，远处寒鸦寂寂。
很久，楼观雪朝他笑。
倏——
他望着陵光城方向，忽然说：“你知道琉璃塔是什
时候建起吗。”
夏青：“什？”
“上元佳节登楼拜神，是百年前楚国才兴起习俗。在这之前，楚国是没有神，也不信神。”
夏青愣住。
楼观雪手腕上其实直带着那根缥碧色发带。
拿出来，疑惑道：“宋归尘放过你，燕兰渝也不会放过你啊。”
楼观雪说：“所以说是亡命天涯。”
夏青：“……”
他可真是点看不出来楼观雪有亡命天涯意识。
“你真就把笛子给
他？”夏青又问。
“这是什？？”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
“琉璃塔，琉璃塔——琉璃塔倒！！”
“啊啊啊——快逃！”
陵光城今夜最后次烟花往上绽放，比之前两次都要盛大，都要强烈。
从城中各个地方升起，绽开，烟火曳出长长尾巴，星芒散落四周。
隔着那远，也能听到人群喧闹惊呼、喜气洋洋。
但是很快，这份热闹繁华，被惊叫所掩盖。
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他看着远处灯火通明陵光城，神情在莲灯映照变幻莫测光影里，遥远冷淡。
他声音随风散开，带着似有若无讥笑：“什时候，他们才会明白呢。觊觎不可得东西，总会付出代价。”
夏青茫然地看着他。
楼观雪说：“灯宴就是如你今晚所见，确实热闹，街上处处都挂满花灯，等下是最后次烟花，或许真会像你之前说那句话。花市灯如昼。”
夏青感觉那片叶子边缘在细细碾着他血肉。
楼观雪懒懒说：“宋归尘想要就给他吧，别急，等宋归尘自顾不暇，它会自己溜回来。其实本来在
计划里，从他手里脱身没那简单。”
夏青：“啊？”
楼观雪突然走到石桥上，站到刚才宋归尘站着位置。
月明星稀，荒草横生。桥下是墙崩之后直接从城内流出来盏盏莲灯。这地方估计真荒芜很久，石壁斑驳，青苔长满每个裂缝。
楼观雪手指随意搭着，及腰黑发随风舞动，雪衣不染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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