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到处灯火璀璨,霓虹闪烁,城市里亮得犹如白昼。
挥别魏狮,双手插着
魏狮发动车子,用种十分刻意轻快语调道:“走,三哥请你吃饭去。”
从方才开始,身上就阵阵发冷,头也很胀,像是有些发烧。
下午往池子里那跳,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妈就醒,之后直忙到现在没歇过。身上衣服被寒风吹,又被体温捂,虽说干差不多,但鞋里还是湿,双脚仿佛泡在雪水里,怎也暖不起来。
“不用,三哥,你送去们店附近那个商场吧。”
“商场?”魏狮诧异道,“你要买什东西吗?要不要陪你?”
“不用陪,都多大人,这点事还办不成吗?”
魏狮把着车门,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阿枫……”
“真不用。”他话还没说完,再次拒绝。
他见实在劝不动,只得妥协。
“那你自己当心些。”
再次进入殡仪馆,找工作人员借座机用,打给魏狮,问他能不能来接。
魏狮二话不说让等着,说自己马上就来。
站在马路边,手夹着骨灰坛,另手掏烟点燃。等到地上落满烟蒂,被喧嚣寒风吹得头发乱舞,脑仁都疼,魏狮车才从马路另头缓缓驶来。
坐进车里,温暖空气下子包围住,长长舒口气,霎时便有种重获新生之感。
“阿枫,你没事吧?”魏狮抽空看眼,“你脸色很差。”
“去找人。”顿顿,补上句,“找哥。”
靠在车门上,不断掠过车灯在眼前留下道道光轨。
盛珉鸥便像这些光,明明近在眼前,可就是难以抓住,而于他,也不过擦身过客。
“也是,你妈过世,总要通知他。”
魏狮没再说什,很快驱车将送到商场大门前。
墓园工作人员带着梯子与工具,为打开爸那个壁龛,将妈骨灰坛放进去。
从此他们夫妻终于可以团聚,起数落这个不孝子。
朝壁龛拜三拜,没有多做停留,谢过工作人员,独自往停车场走去。
魏狮见这样快回来,还有些惊讶:“弄完?”
“完。”
将骨灰坛放在腿上,指尖摩挲冰冷表面。
“没事。”坛子上最后那点余温已经消失,盛珉鸥曾说过,黑是生命终曲。不是,黑不是它终曲,冷才是。
太冷。
将椅背调下,闭上眼:“等到墓园叫。”
魏狮开车抵达墓园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本想陪道进去,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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