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骨头根
行风:“属下不知。”
宿怀璟:“问他,他活着,为什让三哥死,你猜他怎回?”
“他说‘三殿下早早就猜到南下军队中有人心怀不轨,恐全军覆没,秘密分出来个小队由带领,走小道南下,若途中听到噩耗,便火速归京保护陛下’。”
宿怀璟声音很轻,贯低沉悦耳,少跟容棠说话时不自觉带上娇俏,流露出来是种冷到极致漠然。
可在这份漠然之下,藏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颤抖。
深,院外有风,青蛙在咕咕地唱着歌,屋内有指尖摩挲布料声音,彼此仿佛应和旋律。
宿怀璟说会儿停会儿,行风静静地听,只双手快要被自己掐出血来,眼眶涨得生痛。
“血肉依附骨骼,筋脉也穿骨而过,皮相上做出任何变动都不保险,唯有根根敲断全身上下大半骨头,施以外力和药物,使其按既定方向愈合,点点,改变骨相,再修整五官,从而达到让血肉、筋脉、音色、相貌全部变成另外个人目。”
“之后再改变说话方式、写字笔迹、行走仪态,便是亲生父母站在眼前,也认不出来。”
宿怀璟说着轻轻笑出声,行风盯着地板,眼前突然模糊,恍惚间他好像回到自己刚到蜀地时候,看见疼得满地打滚小主子。
他睁开眼,看眼桌上信件,又将目光缓缓下移,望着手上反复摩挲那只平安符。
容棠替他求回来之后,他便直收在锦盒中,直到今天,才鬼使神差地拿出来。
宿怀璟轻声问,身体却紧绷:“你说,三哥会不会没死?”
行风浑身震,久久失声,正当他想要说话时候,宿怀璟却又摇摇头,音色沉沉,带着几分失落:“可又不希望是他。”
“很疼啊。”他说。
“换骨不可能蹴而就,骨头也不可能次性悉数掰断,短则三年,长则五年,稍有不慎就会当即死亡,若是不及时治疗也会留下终身疾病,不能见风、不能受冻、不能骑马、不能淋雨、不能劳累……”
“母亲说若要换骨,不能在婴儿期,也不能在成年后,最好就是八到十八岁,最迟不能在二十三岁以后。”宿怀璟轻声呢喃,像是记不清般,抬头问行风:“三哥南下那年,多少岁来着?”
行风音色嘶哑:“十八。”
“十八……”宿怀璟低声道,“到庆正五年,正好二十三岁。”
“好巧啊。”他轻轻叹,阖眼向后靠,另起个话题:“你知道当初在京畿,去见沈飞翼,问他个什问题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