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掷地有声,从他入折花会开始,除与柯沐二人私下相处,旁人撞见宁宣王府这对夫妻,大多数看见都是世子妃温柔和煦地立在或坐在容棠身边,替他斟茶倒水、舀汤夹菜。无论什时候望过去,他总是微低着头,勾着笑意,替容棠准备会要吃零嘴或水果,又或是走在
—装。容棠得出这个判断。
盛承星走过来,体贴地问:“表兄身子可好些?管事说宁宣王世子来园子里第二天就旧疾复发,吓得慌好久。已经有个弟弟在这养病,还不知道回去该怎跟父皇交代,若是连表兄都病着,真是连母后那边也没脸去请安。”
他说得热切,听上去对容棠很是关心,当事人听着却虚情假意得厉害。容棠领着身后二人冲盛承星行个礼,然后不咸不淡地说:“劳三殿下关心,原也不打紧,自幼带下来弱症,园子里大夫虽不多,但好在二殿下托舍弟为送许多药材补品来。久病成医,煎几幅药汤喝下,如今已然好。”
话音落地,揽月阁这方地界寂静无声,盛承星身后那些人止不住地打量起容远,后者懵懵,回过神来,替盛承星挡起刀。
容远向前,记着上次教训,先跟兄嫂都问过礼:“兄长身子好便是幸事。”
然后转向三皇子,假模假样地说:“兄长在家中向是最知礼节,想来自己病不愿兴师动众麻烦大家,所以才没找小厮通报,不然怎会不知道殿下您特意在折花会前请数十位名医住在园子里,就是担心会上有人出现意外而不能及时医治呢?还望殿下切莫怪罪,体谅兄长良苦用心。”
盛承星脸色稍霁,正要抬手将这事轻飘飘揭过去,直接将锅甩还给容棠,却听宁宣王世子身边那个向无甚存在感世子妃轻笑下,道:“三弟好生聪颖机智,不但知道殿下安排,更清楚园子里住着大夫。既如此——”
他话锋转,唇角噙着笑意,眼神却泠泠地注视着容远:“出门在外,棠棠身体不好,父亲特意叮嘱过你与二弟要照顾长兄,二弟尚且知道送些药材来院中以备不时之需,三弟你这些日子可曾来问过次安,拜见过回兄长?若是你来,怎会不知道世子爷旧疾复发?怎会不亲自替他延请医师,反倒日日在揽月阁喝酒听戏?”
宿怀璟脸上笑意逐渐压平,隐隐透出股迫人威慑力:“而今你替棠棠向殿下请罪,可竟不知圣上亲封宁宣王世子、端懿长公主长房嫡孙,因为不愿麻烦他人默默忍受病痛何罪之有?”
请罪?你怕不是哭错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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