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鸿雪今天穿身粉衣,扇子没用玉,而是换把描金纸扇,滔天富贵既雅致又俗气,偏生和谐极。
他闲闲道:“话赶话恰好说到这,随口问,刚刚突然想起来有个弟弟,今年也该是十七岁,就想比比你俩谁大些。”
楼上清风与朝阳过,云层飘忽,柯鸿雪与宿怀璟坐站,皆勾着笑意,宿怀璟问:“结果呢?”
柯少傅眼睛微眯,凝向宿怀璟,说不清那双狐狸似眼睛里究竟是透过他在怀念某人,还是在顺藤摸瓜地猜测,他张开唇瓣,慢声笑道:“同年、同月、同日。”
容棠心下紧,眉头微微蹙起,脚下动便站在宿怀璟旁边,提防着柯鸿雪会要问出什危险话来。
——”声轻响,棋盘上传来道碰撞声。
容棠还没来得及回宿怀璟话,听见声音下意识将目光投过去,便见柯鸿雪探身从棋盘上捡起颗白子,又将被那颗白子打乱棋局颗颗复原,最后才将棋子放进沐景序棋盅,笑着打趣道:“就说出来玩不要操那些心,会替人善后会处理公务,学兄你便是个铁人也扛不住呀。”
他轻声建议:“等下可要去休息会儿?”
容棠看向沐景序,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看见沐少卿那副常年如霜雪般脸颊上多丝……勉强可以称之为茫然表情?
容棠正欲细看,却见沐景序已经收拾好情绪,眸光淡淡地望宿怀璟眼,而后收回,重新下棋,声音极轻地‘嗯’下,就当回答柯鸿雪方才建议。
却见柯鸿雪眸光流转,晃开扇子,很是洒脱地说:“本该再问问你是哪时哪刻具体什时间诞生,但那弟弟啊……委实福薄,没活到你这个年纪,早早夭折,若问太多,怕勾起伤心事,索性不问。”
宿怀璟看他片刻,缓声道:“节哀顺变。”
柯鸿雪:“很多年前事,再不顺变也早就顺变。”他抬手落下子,再次连成线吃掉沐景序子,提醒容棠:“揽月阁戏可不等人,世子爷若想看,还需尽早。”
容棠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地方不对。
从那两日,bao雨之后,沐景序跟柯鸿雪明显清闲很多,也少在他们面前有意或无意地提及盛承厉,这还是容棠这世第次在沐景序脸上瞧见有些失控情绪。
而起因……
他想想,好像是因为宿怀璟生辰?
有根线在脑海里扯着,容棠本能地感知到异样,想要细问,却见宿怀璟敛眸子,看向柯鸿雪,问:“柯少傅为何突然想起来问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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