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穿过屋顶,点点落在泥土地上,角落里有老鼠吱吱叫,只跟着只,似乎是在搬家,胆子大到从他床脚跑过,察觉视线甚至会停下来跟他对视,在漆黑夜里,雷电声宛如催命符,而非人生物视线澄澈又黑暗,对视瞬间会让人从心
那点戒备心霎时消散,容棠愣下,再次意识到这就是他家怕打雷、爱撒娇崽崽,并不抽开手,而是用另只手拍拍他手背,声音落在雨夜里,带着种难言温柔:“没事,在呢。”
宿怀璟微愣,眼睫颤颤,山河志再也看不下去,他垂下眸子,目光落在那双被被褥遮挡、交叠着手上。
夏初雷雨声阵阵,往往带来新生,宿怀璟听会窗外雨声,容棠言不发地缓慢拍他,耐心地安抚着。
宿怀璟沉默片刻,倏然笑声。
“谢谢棠棠。”他说,“真很害怕打雷。”
宿怀璟垂下头,闷闷地应声,语调里都透出股子遗憾味道来。
他脱衣服上床,两床被子被容棠搭在起,他又怕漏风冻着棠棠,抬手帮他掖掖被角,将自己那床错开来,靠在床头。
问问题时候没觉得什,自己主动往里侧挪时候也没觉得什,甚至靠在里面等宿怀璟时候,容棠还是不觉得有什不对。
但真等到床上多个人,宿怀璟贴在他身侧,跟他起靠在床头,哪怕什也不干,只是低着头翻本古籍,存在感依旧不容忽视。
容棠直把他当少年期大反派看,也当自己氪金养崽崽,而且宿怀璟又那喜欢跟他撒娇,容棠理所当然地看他就有几分怜爱。可等到在床畔贴这近,他恍然察觉到大反派身上不容忽视男性气息。
可不是现在。
人如果自己从来不害怕,或者从没见过别人害怕,是很难就项具体事物产生恐惧心理,或者担心旁人是否会因此感到恐慌。
他之所以会在打雷闪电夜里来到容棠房间,是因为他担心棠棠会被雷声吓醒,夜不得安眠。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个担心,因为他曾经害怕过。
很怕很怕。
混杂在阵栀子香和皂荚味道中,并不突出,却依旧提醒着容棠他其实在这个世界里,是个成年男子。
可以入朝为官,可以娶妻生子,跟他同个性别男人。
容棠莫名感受到股基于生物本能戒备——自然界中两只雄性待在起通常都会打架争夺地盘和配偶。
可还没等他仔细感受这股情绪,窗外突然响声炸雷,宿怀璟似乎惊,迅速地就将手伸进被窝抓住容棠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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