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躯体感觉格外清晰,盛承鸣浑身汗毛倒立,宛如阵阴风吹过,才使得他身在四月暖阳下,却好像置身于数九寒天。
盛承鸣心下骇然,不可置信地定睛重看宿怀璟,却恍然意识到刚刚那瞬间感知好像错觉。
宿怀璟依旧笑得温良,很耐心地听他说完所有称得上诋毁咒骂句子,而后偏过头,轻声道:“多谢殿下。”
盛承鸣难得谨慎地没有立刻应声。
宿怀璟道:“与容棠,两情相悦。是个没什抱负人,余生只希望能跟棠棠起赏花看书、听戏品曲儿,盼着棠棠能长命百岁,如果天不怜,没那个福气,也只希望能陪他足够长时间。”
自满、险些要留下后患时谨慎提醒建议,才免得日后被父皇问责,规避风险。
盛承鸣如今对这位少年公子有腔满溢信任。
也正因此,当他发现宿怀璟所说成亲竟是嫁给宁宣王世子做世子妃时候,盛承鸣陷入长久难以自拔震惊。
他找许久声音,然后道:“上个月在处理叛军余党案,直没时间关注京中发生大事,但是听说……宁宣王世子成亲原为冲喜,公子若是——”
宿怀璟没说话,抬眼望向他,嘴角噙着丝浅淡笑意,眼望过去竟似无声鼓励。
盛承鸣呆呆地看着宿怀璟,瞧见自己敬重公子脸上浮现出神情竟似镀光温柔。
“如果说这次成亲,真
于是盛承鸣胆子大些许,他吞咽口口水,道:“公子若非自愿,帮你去禀明父皇,取消这门婚事,本来男子嫁娶事就非正统,公子大才,怎可屈居后宅,日日伺候个病秧子?”
盛承鸣满心以为宿怀璟是被迫嫁给容棠,这般说着犹嫌不够,眉头拧,愤慨道:“容表哥未免也太过随心所欲,明知自己这幅身子活不几年,怎可还娶男妻?待他走后,公子岂非还要为他守孝?新丧夫三年不得参加科举,若他早走便也算,如果他拖着残躯挣扎个三年五载,公子你岂不是得在他身上耽误将近十年光阴!?”
盛承鸣越想越害怕,说这话时候眉心死死皱着,脸义愤填膺,说完半天都没听见宿怀璟回音,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望过去,仿佛只要宿怀璟声令下,他立马就能从淞园策马回宫,让仁寿帝取消这门在他看来荒唐至极婚事。
可视线对上瞬间,盛承鸣却恍然感觉坠入冰窟,危机感呼啸而来!
那是双荒原上野兽捕猎前眼睛,猩红瞳孔在黎明前锁定猎物喉咙,随时便会猛扑上去口咬断,将切都终结在漆黑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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