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朔月不见。
容棠顺着岛上小路散步,路慢悠悠地走过花丛,仰头望向夜幕,月被遮掩,星繁华密切,比他在现代看过每场夜景都要更加好看。
容棠漫不经心地说:“这世上该有报应,否则为恶者高朋满座、为善者马革裹尸;正义者锒铛入狱、*佞者稳坐明台……怀璟,你说哪有这个道理?”
宁宣王世子最喜欢干事是盛碟零嘴,拿本话本,躺在美人榻上晒着春日午后暖融融光,看下午故事中故事。
宁宣王世子第二喜欢干事是为他刚入门郎君添置衣服、鞋袜、书本、笔墨、砚台、环佩、香囊……最好将整个大虞能买到东西都送给宿怀璟,明目张胆给予偏爱。
最尊贵七皇子,却在家破人亡之后流落他乡,小心翼翼地扮演个无知稚童,心底藏着丝或许可以被他们当成家人隐秘奢望。
宿怀璟会鄙视那时候自己。
哪怕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不堪。
可宿怀璟也知道,自己从来擅长伪装,这是他优势。
唯独在容棠面前,他做最大伪装就是克制着不抱住他。
宁宣王世子第三常干事便是在书房坐下午,安安静静地抄本散着檀香经书。
他是无欲无求小菩萨,唯盼着大抵就是吃上顿合胃口菜肴、天气不好时候可以撒着娇多赖会床、天气好时候可以出去逛逛街。
他对生死看得极淡,又似乎格外重视。他可以毫不避讳地将‘死’挂在嘴边,也会在别人伤自己之后还替他请大夫医治伤势。
宿怀璟知道他聪明,清楚这幅病体下束缚是怎个闪闪发光、耀眼灼目灵魂,可他从来没想到会从容棠口中听到这样话。
他甚至来不及想,反应过来前
宿怀璟喉结轻动,声线变得有些沙哑,他问:“然后呢?”
容棠已经离远些,大口大口地喝着汤,闻言没做好准备被呛下,偏过头咳好半晌,宿怀璟顺势将他带出揽月阁。
阁外空气清新,仍有行人不时走过,四处可闻隐约放啸而歌声音,容棠感受着水面吹来微凉风,终于止咳意,抬眸稍显埋怨地睨宿怀璟眼,似是怪他刚刚不打招呼就喊自己。
睨完却又回答起他问题:“然后就没关系啊。不喜欢李长甫,甚至不喜欢他家,不去佛祖面前祈求他们立马,bao毙已经是最大功德,你难道指望养他们全家?”
他说很不着调,但偏偏鬼使神差,宿怀璟却莫名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对他们打算,并且纵容着自己那些恶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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