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看,他也是宽肩窄腰好身材,尤其双长腿,肌肉起伏,修长有力,叫人浮想联翩。
他到底是不满拂逆,进浴室,将门摔得巨响。
掏掏震得发疼耳朵,
也坐起来,抹把脸:“怕你半夜难受会吐,所以留下来照顾你。”
有理有据,又是为他,席宗鹤脸色纵容还是难看,到底没再冷言相对。
“谢谢。”他颇有些不甘不愿。
笑笑:“不客气。”
眨着眼看他,他也看着。们俩谁也没动,他憋会儿,终是忍不住:“能请你出去吗?要洗漱。”
这仿佛已成她执念,她对人世所有恨,所有怨,都来自于此。
紧紧握着她手,心中惶恐越来越大。
“妈,别走,们不能没有你。”
然而挽留并没有起到作用,她眼皮慢慢合上,似乎倦极累极。顾霓哭起来,扑到她身上。
片刻后,刺耳仪器音响起,她停止心跳。
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醒不过来。
冷色调病房里,顾源礼不知所踪,带着幼小顾霓,来见妈最后面。
妈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仿佛是想要努力看见什,却又如何都看不到。
她好瘦啊,瘦只剩薄薄层皮附在骨头上,两腮和双眼都凹陷下去。
她缓缓抬起手,把握住,却不敢用力,怕稍稍用力,那脆弱骨头就要被掰断。
他竟然还说“请”字,教养真是好。
“你全身哪里没见过?”可不愿意退让。
他直拒于千里之外,就算江暮毫不留情拒绝他,难道他就会乖乖待在身边吗?
坐以待毙终究不是法子,唯出路,只有主动出击。
他像是看穿小伎俩,嗤笑声:“随便你。”说着掀被子,穿着内裤便下地。
吵闹铃声代替仪器嗡鸣,充斥鼓膜。
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睡在身边席宗鹤也同样睁开眼睛。
他看到,先是愣,而后逐渐蹙起眉心。
“你怎……会在房间?”他撑着额头坐起身,脸色难看。
被子随着他动作堆到腰间,露出他精壮上半身。他低头看眼,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剩条内裤时,脸色可谓精彩纷呈。
她气若游丝,梦呓般开口:“顾棠……千万不要爱错人啊……爱错人太苦。”
她就要死,死前对最后叮嘱,竟然是这个。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谁也不爱,只爱你和妹妹。”
她还在说:“顾棠,千万不要爱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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