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胤没再出声,从后头看,他唇角笑已经消失,整张脸变得比外头风雪还冷。
突然有种预感,贺南鸢会答应住到家,本质上或许并不是因为列出那诸多优点,很可能……是他压根不喜欢柏胤,不想和他住。
还好这死般尴尬没有持续太久,车停下,迫不及待跳下去,打开后备箱,把贺南鸢行李箱和背包搬下来。
他行李箱不算大,但特别沉,没有做够充分心理准备,第提没提起来,第二提憋着劲儿算是提起来,但胳膊直在抖。
“靠你带什这重啊?你要送怕不是块石头吧?”
从大门开到家门口,也就两分钟,全程贺南鸢显得很安静,都是在跟开车男人说话。
“你可以和小鸢样叫名字,叫柏胤。”
小、小鸢?努力压平唇角,但它们仍然不受控制地上扬。
“那不行,直接叫名字,多没礼貌啊。”怕贺南鸢发现在偷笑,赶忙身体往前,往前排座椅中间靠去。
“你叫哥,叫摩川舅舅,不是差辈吗?”
“女孩子钱是大风刮来吗?啊?无良游戏,唾弃你们!”
骂完,挂掉电话,抬头,对上黑色越野车里,双琥珀色眼眸。
:“……”
车上贺南鸢:“……看你在打电话,就没打扰你。”
吸吸鼻子,撑着伞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也不是什重要电话。”
贺南鸢从手里接过背包背在肩上
之前听层禄人都叫舅舅“频伽”,就想过这可能是他们对言官尊称。后来上网查查,发现每任言官只有在当学徒时才有自己名字,旦继任成为真正言官,就会成为山君“频伽”,不再拥有俗世之名。
“舅舅叫摩川啊?”
“是啊……”
“别再叫他这个名字。”直很安静贺南鸢忽然开口,“你也不想给他带来麻烦吧。”
车内暖气分明很足,却在那瞬间打个寒颤。
收起伞,抖抖上面水珠,拉开后车门钻进车里。后座上,贺南鸢穿着件深红色镶着白色毛边层禄服饰,脚上踩双翻毛靴,看上去舒适又暖和。
“抱歉啊小朋友,路上有点堵,等很久吧?”驾驶座上年轻男人回过头,笑眯眯地对打招呼。
眼认出,他就是上次跟舅舅起来学校男人。
“也没有等很久。”车里暖气很足,不会儿手脚就恢复温度,“哥,你直接开进去,给你指路。”指着小区大门道。
听到叫他“哥”,男人笑容愈大:“欸,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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