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想想,开始委屈,他也担惊受怕了一天,薛匪风见到他一句好话也不肯说,他被掐脖子了薛匪风也不心疼,他身上那么多蚂蚁薛匪风当没看见。
以前明明会因为他怕蚯蚓,就背着他种田。
待遇落差巨大,沈清然不由得停下脚步,眼眶慢慢红了。
从小被宠到大,后来又有薛匪风宠着。沈清然心理上没受过苦,他迫切地种田,但不代表他不喜欢薛匪风说“然然别种了”。
嘴里有些涩,沈清然梗着脖子把哭腔往里咽,反而把喉咙弄得更疼了。
薛匪风本打算绳子一掉就停下来,这说明沈清然跟不上了。
跟不上,那就是累了,可以给个台阶下。
他沉住气等了等,结果沈清然在后面跑得挺欢,一副“我能行我还能跑”的倔劲儿。
这是干什么?证明他有本事当卧底?
薛匪风冷笑一声,刚要加快速度,把沈清然带进皇宫好好教训他,却听后面传来一个委屈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再惯着了,要给他个教训。
“把手伸出来。”薛匪风冷着眉眼,坐在马上巍然不动,威严不可侵犯。
“啊?”沈清然怔怔地伸出手,两只纤细的手腕并在一起,摊开手心,薛匪风难道要打他?
沈清然有些忐忑地缩着手,但还是鼓足勇气往前伸了伸,打便打吧,打完就过了。
薛匪风抽出马背上别着的马鞭,细长的鞭子一挥,蛇信一样绕着沈清然的手腕缠了一圈,蹬了下马腹,便像是拉着犯人一样,把沈清然栓在后面。
“我走不动了。”沈清然就地一坐,往左边歪着脖子。
蚂蚁全集中在他右边的领口,沈清然脖子都僵了。
这一声可把薛匪风心疼死了,他哪还能维持住冷脸,连忙从马背翻下来,跪在沈清然面
“薛匪风,你慢点。”
沈清然跑不动了,他想起今早他还跟着单文耀马后面,拎着药箱跑了八百米。
薛匪风和单文耀一样是坏蛋。
他一跑起来,肩膀上的蚂蚁怕被甩下去一般,拼命往他领口爬,虽然它们不会咬他,但是剧毒的毒物离他那么近,沈清然又怕又难受,没有人帮他。
薛匪风一点也不帮他。
沈清然跟着马疾步快走,手腕上的绳子缠得并不紧,只要轻轻一挣就能解开。
这样游街有些丢脸,反正没几个人认识他,沈清然也无所谓了。
他知道薛匪风放慢速度了,可是他今天太累了,一步也不想走。沈清然快步跟着薛匪风的马,他宁愿被拉扯着前进,还能省点力气,可是手上的绳子只要一拉紧,就会松掉。
松了薛匪风会不会更生气?
沈清然不得不气喘吁吁地小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