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这穷,又是把辛酸泪。
姜瑶出嫁时,姜父愧疚战事紧迫婚事仓促,几乎是把府库搬个空,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父兄战死之后,姜瑶把积蓄都花在次次打听父弟下落上。她不信世上最爱她两个人会尸骨无存,她甚至记得姜仪临走前晚,她们姐弟还在因为婚事闹别扭。
“姐,你小心孟甫善,如果他欺负你,等回来收拾他!”年仅十六姜仪已经高过姜瑶头,仰着脖子不看她,从头到尾不愿意叫孟甫善声姐夫。
姜瑶终于等不到这句承诺兑现。
姜信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不想,他对不起姜家,他窝囊轻信没用,连货郎都不如,到阴曹地府都没脸见将军!
十指抠着粗粝地板,鲜血淋漓,历代将军和战马从这里出征,无数人踏过青石板,终于要以最后人鲜血和泪水覆盖,所有峥嵘和荣耀尽归史书蒙尘。
姜信突然,bao起,决绝地朝门口石狮子撞去,两个壮汉居然没能拦住他。围观人发出阵唏嘘——百年姜家,就此落幕。亲眼目睹这幕,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嘭——”横空飞来条木棍,砸在姜信脚下,他骨碌踩上圆木棍,脚下打滑往前扑,磕在地上不省人事。
人群朝木棍飞来方向如摩西分海般让开条道,有人认出是姜战禹外孙。
铮,保家卫国,如今却……唉!”
货郎声长长叹息,周围人也纷纷出声。
“再宽限几日吧。”
“姜家也不容易。”
“黄老板……”
联系姜瑶人,隔几个月捎回些战场遗物,像是碎布,战甲,不知是哪得来,反正姜瑶眼看出是父兄之物,于是对此人深信不疑,无底洞般填空
“好!”像是杂耍到高潮,不明群众纷纷鼓掌,眼露期待。毕竟是当朝左相之子,定很有钱。
孟侜拍拍手,嘴里还塞着个馒头,他把馒头拿下来咬大口,撑得两颊鼓鼓,边嚼边高冷地和众人对视。
穷得吃馒头。
买不起。
就路过。
“可惜手头不宽,不然大伙凑凑……欸,六千两真太多。”
不少人都开始摸身上钱袋子,可是六千两对富贵人家不算难题,摊到普通人身上,就是变卖他们全部家产,也凑不齐半。
姜信腰被踩着,动弹不得。他吃力地抬头看眼上方匾额,“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苍劲雄浑,是开国皇帝亲笔题名。
“百年基业,断送手。”
两个壮汉抬着块不知什名目匾额,黑底鎏金,随时准备取代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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