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庚默默观察下陛下神情,还在磕瓜子,没那夸张。他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陛下说渲染。
“启禀陛下,谢朝月,谢姑娘正在殿外等候,请求面圣,感谢陛下退月斥联姻之恩。”
“这郑重?”楚昭游想,他也没干啥啊,不过有人专程感谢他,他还是很受用。
世风日下,知恩图报人不多。
没有影射谁意思。
编史部门被摄政王大刀阔斧地裁员,崔庚算是幸运员。
楚昭游脱口而出:“为何不让写?”
萧蘅这般精彩绝艳,哪怕后世说成大*臣,也不能否认他对大楚贡献。
从史书上抹去,就真不存在过。
崔庚低头:“臣不知。”
记录朕衣食住行?”楚昭游趁机狂灌鸡汤,听,都听,就按照想法写。
崔庚热切地看着他:“微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唔,朕其实也不会。
楚昭游不靠谱地出主意:“要不爱卿你去街上买两本话本,看看人家怎增加可读性?”
“臣明白。”
“宣。”
楚昭游特地换件正式衣服,人家是姑娘,第次见皇帝,虽然他是个傀儡,也要满足下小姑娘对天子威严想象。
楚昭游正襟危坐,朕虽然经常自夸,但这是当皇帝之后,第次有人主动跑来夸朕,值得纪念。
他预想中,谢朝月应该准备箩筐溢美之词,好话多到他要克制自己尾巴不要翘到天上。
看得出谢朝月和她兄长不样,从小饱读诗书,说话声音很好听,夸得也很
在史馆内部,流传着这样说法,摄政王打算篡位之后再编史,隐去篡位这段,名正言顺当正统。
楚昭游笑笑,这倒也符合摄政王狼子野心。
他忽然意识到个问题:摄政王名正言顺,那朕呢?只能记成亡国之君吧?还要被以后诗人批判“隔江犹唱□□花”那种?
太惨吧。
楚昭游躺平道:“崔大人,记,十月初九未时三刻,帝王极度悲拗,哀毁骨立。”
楚昭游后来万分后悔,让史官看话本是多可怕,正史秒变艳|史。
当下顺利揭过这茬,他八卦地问,“你不是史官吗?怎跑来当起居舍人?”
跟着傀儡皇帝,这不是埋没才能吗?
崔庚老实道:“摄政王下令,编史部门可以写民史,地方史,大事史,唯独点,任何地方都不能出现摄政王。臣无史可编,故被调来内廷。”
萧蘅参与到大楚军事国事民生方方面面,却要把自己在史书上生生抹去,这也不能写,那也不能写,大楚史书上基本只剩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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