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诺千金,不许食言。”
“嗯。”
靳燃猛地睁开眼睛,视线直直撞进裴行遇眼睛里,看见他苍白但染上笑意脸像是被当头砸闷棍什话都说不出来。
“哑巴?”裴行遇打趣他,昏迷久嗓音有点沙哑,反倒带着丝莫名温柔。
靳燃盯着他瞧,裴行遇艰难地伸手在他眼角抹下,“怎哭?”
靳燃脚勾将门在身后关上,护士声音被隔绝在外,他看不太清病床上裴行遇脸,只有模糊个轮廓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是智能机器人给他修补机能“滴滴”声。
他走到病床前这才看清,裴行遇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紧闭眼睛敛下来漆黑纤长睫毛,嘴唇没有笑意衬托冷有些刻薄,靳燃甚至不敢碰他,生怕摸到是具冰凉尸体。
靳燃坐在床沿,用好大力气才敢握住他手,还好,虽然凉但至少有体温。
他握着裴行遇手抵在额心,“醒过来。”
裴行遇毫无知觉,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靳燃遍又遍地去试他呼吸和脉搏,确定又不确定,靳绍原在门口看他徒劳地来回尝试,心脏都要拧成麻花。
是推不开。
他很怕打开之后看见是生死边缘无知无觉裴行遇,不会瞪他训他,也不会给枪再给个吻,只是静静躺着无生气。
他站在门口深呼吸好几遍,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靳燃这辈子没有哭过,就连姐姐死时候都没哭过。
护士打开门时候也愣下,下意识问他:“哎哟长官,上次要把手砍下来扔窗外,怎在门口哭呢?”
靳燃被人看见眼泪反手抹也没不自在,看是上次那个护士,“你管呢,媳妇儿在不在里面?”
靳燃知道他比自己更疼,把握住他手包住,仰头眨下眼嘴硬道:“你男人是什人,能哭吗?别扯淡。”
裴行遇笑下,“嗯,男人只会流血不会像小朋友
“走。”
副官奇怪地看着他,“上哪儿?”
“找郑垌。”
靳燃呼吸乱七八糟,声音也抖得厉害,“求你,别不要。”
裴行遇受过太多伤,又善于自困极难敞露心事,习惯去保护别人,反而把自己生死看得极轻。
“在,不过很快就不在。”
靳燃把抓住她,“什意思?”
“什意思啊,意思是他还剩半条命,你怎当人家丈夫,教他伤成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他算,那身疤痕,你玩sm?”
靳燃把将她推开进门。
护士在身后大声哔哔,“凶什凶,你有本事对你媳妇儿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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