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又咽下唾沫。
“靳燃?”
裴行遇是知道靳燃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纽扣弹,没事就能从兜里摸出个,炸舱门不是次两次,正在演习模拟舱都敢炸,裴行遇军装衬衫被汗浸透,浸湿身上靳燃军装。
裴行遇咬牙,伸手握住收紧,闭上眼在哆嗦中剧烈呼吸,耳里无比清晰地听着靳燃嗓音,眼角陡然沁出丝湿痕从眼角滑下去。
生理性眼泪沾湿睫毛,他手指终于松开,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伸着无力手指按下舱里信息素净化器,将舱里信息素全部抽干。
他脱下汗湿衣服换上干净,来来回回呼吸几遍才让外表看起来稍微正常些,器脏里波动他也顾不上。
靳燃拧着眉,裴行遇这个人贯是有什事情全部埋在心里,不肯跟任何人示弱。
音,颤着手指从舱里找出还剩半管信息素,是上次他借口给靳燃做信息素引导时偷,没舍得用完。
他取出针管抽进去推尽空气,咬着牙闭上眼睛轻轻喘口气,信息素喝下去也有用,只是起效太慢,只好直接从腺体打进去。
信息素直接从腺体进去造成刺激过大,裴行遇手滑差点没按住舱体,哆嗦下。
“司令。”靳燃声音在舱外响起。
其实生态舱是可以绝对隔音和隔绝气味,但他不会把自己跟紫微垣彻底格开,所以从来没有开启过隔音和隔绝气味。
他身处黑暗却心有光明,但这光明从来不肯照亮自己,只让自己在泥淖之中龋龋独行,不许任何人靠近。
“裴……”靳燃话噎在嗓子眼。
裴行遇打开舱门,揉揉有些红眼角,问他:“这晚怎?”
靳燃看着他眼角绯红,漆黑睫毛像是带着湿痕,就连嘴唇都红不似平常,就像是……靳燃猛地咽下唾沫,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落在细瘦腰上,蓝色衬衫扎在军装裤子里,更显修长。
他声音不似平常那样沁着冷意般,带着点沙哑,像是只有薄茧手指揉在心尖上。
不过好在外头人闻不到里面气味,还好。
靳燃嗓音偏低,却又带着点年轻人张扬,说起话来时候不用看脸都能感觉到那种桀骜不驯疯劲儿。
“睡这早啊?”靳燃自顾念叨声,“是不是不舒服啊?喂,你找步虞看过没有?病死跟谁离婚去啊,裴行遇?”
裴行遇咬住嘴唇克制着发出声音,眼角洇通红,靳燃手已经碰到舱门,“喂,你该不是伤复发吧?”
字句,都像是个点燃引线火苗,将他拽着不让他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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