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捻指尖已经干涸唾液,似有若无黏腻,他小心仔细养这久,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夺走。
童倦下课去校医室拿点药吃,昏昏沉沉睡到晚自习放学,还是被顾松言叫醒。
屈指在他额头敲敲,“醒。”
童倦打个呵欠,眼睛都没睁开就顺口问,“几点。”
“十点半。”
他含不住就拼命推拒,会哭、会颐指气使还会颤着睫毛歪在他怀里干呕,两只琉璃色眼睛浮满水汽,洇到通红。
“……对不起,碰太往里。”
顾松言其实没碰到太深地方,童倦知道自己其实是紧张过头才会干呕,轻舒口气,“没事,你摸到什吗?”
顾松言捻捻指尖,“有点尖尖东西冒出来,应该是长牙。”
“啊?”童倦自己伸手进去摸摸,嘟囔声:“难不成真得要买磨牙棒?鹦鹉这个乌鸦嘴,非把他头拧下来!”
童倦表情惊诧,时居然忘松口。
顾松言也没想到他能这样,手指压住片濡软,又像是点在电压极高线路上,带起阵噼里啪啦细小爆炸。
他指尖按在后槽牙部位轻轻点,“这儿吗?只有痒吗会不会疼?”
顾松言打量着他表情,又往里点点,“不是吗?”
童倦睫毛颤颤,似乎有点难受样子,“好像再往里点?”
童倦下子坐起来,茫然会看着已经空荡荡教室又看眼亮起路灯校园,“哦,晚自习下课,
童倦下意识磨牙缓解痒,顾松言侧头看他在心里叹口气,童倦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人类,还以为尾巴是返古现象。
先是尾巴、再是獠牙、童倦正在步步蜕变掉作为人类模样,重新拥有神兽白泽体征,那种点点从他掌中流失感觉越来越具象。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童倦侧脸上收拢层阴影,把睫毛都仔细渡上层光晕,白皙皮肤几乎透明。
童倦托腮咬牙样子仿佛瞬间和他隔层看不见玻璃幕墙,他会回到那个“属于”他天地,和自己咫尺、到天涯。
顾松言微微拧住眉,脸色缓缓覆盖住层阴郁,bao戾,像是被人夺心爱之物。
“两边都痒吗?还是只有这边?看你磨牙两边都有点。”顾松言试探着换个方向摸另侧牙龈,突然被把推开。
“怎?”
童倦捂着嘴,伴随着干呕颤两下睫毛,“没……没事。”
顾松言看着指尖挂着透明唾/液以及扯出来点银丝,陷入沉思。
他见过这样童倦,无数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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