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起眼睛,抬手指着问:“你校牌里夹着的,是你自己画的吗?”
钟晔拿起自己的校牌,背面确实夹着一张钟晔近期最喜欢的《神魂破阵》里的漫画人
那人见钟晔长相可爱,又目不转睛,便主动问:“怎么了?”
钟晔连忙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画吗?”那人把画框摆正,朝着钟晔,大大方方地说:“想看就看吧。”
钟晔为这幅画的大胆设计和流畅线条而惊叹,“这是您的作品吗?”
“不是,在一个意大利画廊里看到的,觉得还不错就买回来了。”
说,但在视陆谨承如肉中刺的严栩耳中,却非常不是滋味,他内心的不忿完全被点燃了,他感到难以置信,他上次被陆谨承打成那样,严文涛竟然还对这个继子抱有感情,还期待他能克服心理障碍。
为什么那个疯子能备受关注?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严文涛都亲昵地称呼他为“这孩子”,连小西昨天都还在饭桌上问:“二哥是不是不回来啦?”
严栩真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他甚至希望严文涛和陆粤离婚,这样晟南集团就能原封不动地交到他手上。
钟晔放学之后径直去了长明公寓,陆谨承还没到家,钟晔就蹲在门边等,虽然陆谨承给了他钥匙,但他觉得还是不要擅自进去为好。
“很好看,”钟晔真诚地赞美,又怕冒犯到对方,小心翼翼地说:“我猜您应该也是做艺术相关工作的。”
男人笑了笑,“很明显吗?”
钟晔点头。
“算不上艺术,画漫画的而已。”
钟晔很是激动,局促地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声音都有些抖,俨然一副崇拜模样,“真的吗?我……很喜欢画画,是自学的。”
钟家明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钟晔有些担心,但每次打电话过去,钟家明都生龙活虎地接通,然后告诉他没事。
钟晔看着自己的鞋尖,满心郁结。
陆谨承最近强行被主科老师开小灶,非要留他放学后答疑,所以比往常迟一些,钟晔等了半个小时都等不到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家,电梯门霍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留着及肩卷发的男人。
半张脸被黑色口罩挡着,眼神很低沉,身上穿着的不规则剪裁的七分袖衬衣也是纯黑,整个人散发着慵懒阴郁的艺术家气息,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钟晔,找钥匙开门时,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余光里看到对面蹲着一个探头探脑的男孩,这才回过身,看了钟晔一眼。
钟晔立马低下头,可又忍不住,因为那人脚边的方形画露出了冰山一角,纺布缓缓滑落,原来是一幅以蓝色为主基调的抽象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