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振略思索,就脱下身上外套,把关白羽裹紧,又找护士,问有没有热水和次性杯子。
热水是有,次性杯子没有。
好在石振带着关白羽出来时候,带个搪瓷杯,他跟护士讨杯热水,把截输液管放在热水里温着,让药水温热些。
这样关白羽,应该就不冷。
输液室除关白羽,还有几个人在输液,其中更有两个孩子。
关白羽突然去看石振,然后就不哭,他心满意足地摸摸针筒,还对石振笑:“哥,其实打针不疼,点都不疼,真不疼。”
他刚说完,护士就道:“打针是不疼,做皮试最疼。”
关白羽又泪汪汪。
真很疼!
皮试做许久,确定关白羽能挂水,就有护士来给他挂水。
“打针不是打屁股吗?为什打胳膊?”
等在他胳膊上做皮试,他疼起来……那双水汪汪眼睛里就含泪:“原来打针这疼,怪不得他们都不要打针……哥,想要针筒。”
石振大概知道关白羽为什对针筒这执着。
再早几年,打针都是用循环使用玻璃针筒,这几年才换成塑料针筒。
这时候人都节省,见不得浪费,打针人就会把打完之后按理要扔针筒要来,给孩子当玩具。
那两个孩子家长看到石振做法,恍然大悟,连忙也去要热水。
他们家孩子也冷,他们之前只知道抱着孩子让孩子暖和点,都不知道还有这法子。
关白羽看看石振,
再看看那两个抱着孩子哄家长,
这次关白羽倒是怕针头,但没躲,只转开脸不去看针头。
等终于挂上水,关白羽总算安静,看着点滴滴滴落下,有些出神。
石振在旁边陪着他,陪会儿,就见关白羽抖开他之前拿来给关白羽挡风衣服,盖在身上。
关白羽冷?
也是,这几天最高温度虽然有二十几度,但输液室还是有些冷,最多十几度,再加上还有比体温低药水被输入到血液里……
这年头医疗废品管得不严格,医生都是愿意给,他们村里赤脚医生甚至会主动问他们要不要,当然针头他不给,怕小孩子不懂,扎伤自己。
石振跟护士说声,护士就把给关白羽做皮试个头很小针筒给关白羽。
关白羽拿到手,眼里泪水就落下来,默默地哭:“针筒好小。”
石振有种马上去给他买个大针筒冲动。
上辈子关白羽发烧时候,也难受,会躺床上动不动,但从没有这样过,他边忍不住想把这幕记下来,边又忍不住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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