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上前道:“王爷临终,念及大人,曾想推荐大人镇守襄阳,但是思之再三,说道:‘随云雅量高致,天下无双,奈何明哲保身,必不肯以身相殉,容先生代转告随云,若日后南楚灭绝,望先生看在珏之面上,为南楚留脉香烟。’”
默然良久,淡淡道道:“容先生尚请节哀,国主非是无情之人,见王爷表章,定会悔恨,先生镇守襄阳之事,应该可以办到,随云心灰意冷,即将辞官远行,他日相见,再叙别衷。”
说罢,转身离去,到门前,掀开车帘上车时候,听见远远
云,你来迟。”
失态地喊道:“盗骊,怎会这样,你怎会保不住他性命。”
盗骊匍匐上前道:“大人,小人替亲王用药,效果明显,虽然亲王连日来上城督战,但是伤势没有过于恶化,谁知道,今日国主下诏斥责王爷,王爷见诏书,气怒攻心,连连吐血,不到半个时辰,就,就去。”
容渊垂泪上前道:“随云,你不要怪他,他已经尽力。”
冷冷道:“诏书在哪里?”
容渊长叹声,指指旁边桌子,走上前拿起黄绫诏书看,只觉得胸口郁闷,口中甜,哇吐口鲜血。只见那诏书上面写着冰冷言辞。
“王叔深明兵法,既统十万精兵,又据襄阳天险,为何久战无功,任雍军往来自如,莫非有通敌之事,望大都督体谅此国力疲敝之秋,速战速决。”
放下诏书,推开要扶住赤骥和盗骊,看向桌子,上面摆着份表章,打开表章,容渊想要过来阻止,却又站住,低头看去,上边字迹工整,却好几处有溅上血迹。
“珏以王室之尊,庸碌之才,受知先帝,委任腹心,统率兵马,敢不尽心竭力,奈何微躯多病,大志未申,中道而陨,遗恨何极。方今大雍肆虐,南楚疲敝,此诚存亡之秋也,珏今将死,敢不忠言直谏,南楚自和亲以来,朝臣每仰大雍鼻息,惧战求和,然虎狼之心,焉肯轻息,国主应亲贤臣,远小人,疏后宫,勤于政务,专心军事,远连北汉,近拒大雍,孰几可保南楚社稷平安。襄阳防务,至关紧要,容渊者,臣之腹心,多才干,精军务,珏之旧部,可归此人统领,请王命,诏此人代守襄阳,则可保襄阳无事,镇远侯陆信为人忠烈,临事不苟,可代大都督之职,珏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倘蒙垂鉴,珏死不朽矣。”
放下表章,想到赵珏满怀悲痛,锥心泣血写这份表章情景,泪落如雨,道:“王爷为何如此固执,若是当初听言,拥兵自重,何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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