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剃去满头长发,只留条辫子,又穿上件普通百姓长褂。当他背起包袱,再次来到楚王身边时,湘军已冲进金龙城内,将金龙殿团团包围。正在这时,康禄惊奇地发现带兵将领,正是他胞兄!他远远地指着康福对细脚仔说:“哥哥就在那里。”
细脚仔顺着手势看去,不错,正是那夜潜入楚王府汉子。柴堆点火后,细脚仔含着眼泪,偷偷地钻出火圈。很快,他看到康福中弹倒下。出于对楚王敬仰和对楚王嘱托忠诚,细脚仔决定:只要康福没有死,就要救起他,把他远远地带出天京城!太平军忠贞总制,不愿自己上司哥哥长久充当清妖走狗!
“你把飞镖给看看。”当细脚仔说完这段经历后,康福感动地说。
细脚仔打开黄缎包袱,将康禄留下三枚飞镖郑重交出。
康福看着这三枚刻有“禄”字精钢飞镖,不觉泪眼模糊。
飞镖是康门绝技。般飞镖都是枚枚地发,康家飞镖是三枚组,可以三枚同时发出,也可以枚接枚地单发。康福兄弟俩自五岁起,识字之余,父亲就教他们练拳脚,八岁开始练刀棍,十岁开始练飞镖、下围棋。康福十五岁时,父亲去世,弟弟那年刚好十岁,因此弟弟飞镖和围棋全是哥哥传授。那年,下河桥来个手艺精巧铁匠,康福请他为兄弟俩各打五组飞镖:柳叶镖、梅花镖、蒜条镖、铜钱镖、三角镖,每枚飞镖上都分别刻上“福”“禄”二字,兄弟相约,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使出飞镖。十多年过去,康福仅用去两组,康禄就只剩下这组。这是组梅花镖。当年打造飞镖情景仍历历在目,而弟弟却永远见不到。
从那以后,康福和细脚仔就在封老汉家住下来。老汉三头两日进东梁山为康福采药,老太太则常常蒸鸡熬鱼汤给他补养身子。平时,细脚仔时常谈他天国理想,封老汉则时常骂朝廷和官府。康福对自己十多年来经历,暗自作过多次反省,慢慢地他认识越来越深刻。
受父亲和环境影响,青年时期康福抱定人生宗旨,是忠君敬上,依靠自己本领正正经经地走条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道路。正因为这样,他才追随曾国藩,希望在曾国藩提携下重振康氏家风。太平军反抗朝廷,他认为有悖纲常,毁孔孟像烧诗书,他更不能接受,因而他全力支持曾国藩建湘军,并成为湘军中重要人物。他以为他走是条建功立业、为祖宗争光康庄大道,并无数次地为弟弟失身于太平军而惋惜。那夜弟弟番宏论,真使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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