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奔驰。马上坐着个中年汉子,背上背
个黄包袱,正握紧缰绳,聚精会神地赶路,冷不防
颗石子打在马屁股上。那马突然受惊,前蹄腾空,将毫无准备
汉子掀下马背。正在这时,草丛中飞出
个青年英雄,
只手铁钳似地掐住他
脖子,另
只手亮出明晃晃
钢刀。汉子吓得脸都变黄
,冷汗淋漓,带着哭腔说:“好汉松手,
是个下书
人,身上只有五两银子,都给
你吧!”
青年英雄瞪他
眼,骂道:“谁要你
臭银子,把马牵着,跟
走!”
那人乖乖地牵着马,跟着青年离开大道,来到片树林中。原来,这青年英雄正是太平军殿右十八检点康禄,他选在这段人烟稀少之处,已埋伏半个时辰
。康禄厉声问:“你说你是下书
,你下
什
书?”
汉子低着头,犹豫着不敢讲。
“快说!不说,刀戳
你!”
那人吓得连连磕头,说:“好汉饶命!说,
下
是求援书。”
“向哪里求援?”
“向蕲州府刘参将求援。”
“你是什人?”
“是黄州府知府衙门
师爷许清。”
康禄心中高兴,果然没有认错人。
“起来,跟走!”
“好汉要到哪里去?”许清愈加害怕
。
“休要问,跟走就是!”
“好汉!”许清重又磕头,“好汉放吧,
有公文在身,误
事要杀头
呀!”
康禄拉下脸来,吊起双眉骂道:“你怕知府杀你头,就不怕
杀你
头?你再罗嗦,
这就宰
你!”
许清不敢再求饶,顺从地站起来。康禄剥下许清外衣,撕下
条做带子,蒙住他
双眼,将他抓上马背。两人骑着
匹马,飞也似地朝大灵山奔去。
第二天断黑时,支千多人
清军来到黄州城下,领头
却是官居太平天国地官又正丞相周国虞。昨天,陈玉成、周国虞、康禄
商量,决定利用这个好机会,冒充清军混进黄州城。太平军因布匹紧张,又因常游动打仗,无暇制作军服,常常从战死
清军官兵身上剥衣服穿,故军中敌军衣帽极多。
许清在威逼下,也被迫就范,答应和他们起进黄州。
黄州城门早已紧闭,城墙上,几个镇筸兵提着灯笼,拿着铜锣,边走边喊:“加强戒备啦!”
“严防长毛罗!”
怪腔怪调湘西土语在夜空中传播着,使人听
毛骨悚然。城门顶上,昏暗
纸糊灯笼边,站着几个懒洋洋
士兵,正在用不堪入耳
痞话互相逗乐,似乎并没有发觉,城墙下已来
支千多人
队伍。
周国虞命令许清对着城楼喊话。许清拍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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