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中同学聚会饭店里,何洛有些局促不安。她离开北京时信誓旦旦,要和章远心平气和地聊聊,然而近乡情怯,刚才来时路过省大,看见黄白相间主楼,已经让她紧张地扰乱呼吸节奏。
再见到章远,第句话要说什?“你好吗”还是“回来”。何洛心情紧张,不亚于初次恋爱女孩子,要对心上人磕磕绊绊地表白。
田馨看出她心神不宁,拍拍她手背,说:“喂,你此前说不回家,今天又忽然杀回来参加同学聚会,难道还不想见到某人?怎神色恍惚?”
何洛抿嘴笑。她盼着章远赶紧出现,但又希望等待这刻被无限延长。
包厢门推开,大厅嘈杂人声涌入,啤酒酵香
男孩,这些都与自己经历不同,然而那些花季时期梦想与憧憬、苦涩与甘甜,纷至沓来,在炎炎夏日中冰冷闪烁,如同北极圈内变幻极光。
以为自己感情不再附庸与他,总会有新生活,终有天曾经切灰飞烟灭。可是,想到那日,心中莫名失落。何洛瞥见床角红宝书,问自己,这是你最想要吗?看看手中去北戴河火车票,问自己,这又是你想要吗?
如果自己选择沈列,会全身心投入?这样对他,对自己,公平?
曾经以为自己会安心地追求新生活,满足于留段回忆咀嚼经年,明明觉得回头这样想法极尽荒唐无聊,为什走过初吻街角,总还有心痛想哭感觉?时间会冲淡切,谁能告诉,那需要多少年?
这半年来,前进或是后退,反反复复,几次三番地折磨着自己。是什支持着到如今还念着你,为你哭哭笑笑?无他,唯有爱你。
何洛如同醍醐灌顶。她把车票和退票手续费交给沈列,对上是他惊讶而然无奈目光。
“你已经作决定,是?”蔡满心问。
“对。”何洛坚定地点头,“忽然意识到,这半年来,直没有去尝试,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太伤心,伤心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切。还年轻,还有力量被打击,想,还能投入更多沉没成本。”
“你自己都说,忘不他,是因为忘不纯真高中时代;或许,也是你不甘心他先放手呢?”蔡满心着急,“如果他现在还不接受你,如果他有新女朋友?”
“那就抢回来。”何洛数着手指,“不甘心也好,怀念高中也好,沉没成本已经太多也好……无论什原因,现在结果都样。那就是,能想到要起过辈子人,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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