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眼中,傅鹏亦师亦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他先找在市局小学同学,请他拜托同事不要刁难,又通过父亲人脉疏通,终于在午夜时分将傅鹏毫发无损带回寝室。
傅鹏胡子拉碴,义愤难平:“当初就说要去注册,他们非说那个化简算法是哈夫曼树变形,专利局不会通过。靠,那是预备博士论文答辩课题,是不是哈夫曼还不懂?只不过本来就不是为专利什虚名。可他们居然私下申请,又做在数据库管理系统里卖给别人。等给别人设计类似软件,就跳出来说侵权。良心都让狗吃!”
“这些人只有黑心没有良心。”章远故意说
圈电话,告诉何洛说,虽然票已售罄,但可以带她去车站,正好有和他家相熟乘务员在岗,可以安排她在餐车坐晚。何洛带钱包学生证,又随手抓上几件衣服,在楼前踱来踱去,越想越头大,见到沈列不禁发通脾气,抱怨他出来速度太慢,声音也高八度。
“总要等对方确认不是?”沈列解释。
何洛猛然意识到弄错发泄对象,赧然道歉:“啊,不好意思,你这帮,还乱耍性子。”
“现在把火发光也好,”沈列说,“回去心平气问问章远。他那在乎你,肯定是有难处。”
何洛颔首。二人打车赶到车站,连跑带颠,在火车出发前五分钟挤上餐车。“走,路上小心。”沈列说,又冲何洛挤眼睛,“吃饭倒不用担心,免费晚餐,敞开肚皮哟!”他直拎着行李跑来跑去,额头上渗出汗珠,在鬓间亮晶晶。何洛心中感动,又是歉疚。
他或许是有难处。何洛记得沈列话。章远脸色阴沉,他不多讲,她就不多问,紧张和关心时不时跳到嘴边,又强压下去。城中新修复座上世纪全木教堂,路过时见到白布长裙绣花马甲俄罗斯艺人在广场上载歌载舞,手风琴奏着欢快波尔卡。
何洛想让他感染些热烈气息,说:“们过去看看吧。”
“算,不喜欢太吵地方。”语气疲惫冷淡。
何洛提议:“那去江边好不好,过江,新公路桥那边比较清静。”
章远也不想去。野旷天低树,不想提及话题都无处躲藏。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三十日他正收拾行装要去北京,忽然听说傅鹏酗酒滋事被带去市局。拘留、罚款、通告学校,项都不会少。章远问清缘由,某家公司抢注傅鹏专利,还诬告他剽窃,傅鹏怒之下砸碎对方门市部玻璃墙,将赶来制止项目经理头上打出道口子,缝七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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