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伦醒来后根本不知道时间,因为禁闭室永远都是黑暗。
有时,他会发狂地敲打房门,对着监视器求饶;有时,他呆坐在稻草堆里,连续几个小时言不发。
很快,通讯器没电。没有水,他只能喝那些人用来羞辱他水。没有食物,他只能用睡眠来掩盖饥饿。
时间开始过得异常迅速,小时如同秒钟,晃就过去。
艾伦似乎直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身体疼痛早已麻木,身体会儿冷会儿热……奇奇怪怪幻觉围绕在四周,他时常会在那些粘稠黑暗
利威尔离开后五小时,艾伦依然神志清醒。
他利用偶尔扫过通风口光芒观察这个房间,聪明地坐在监视器死角,用小型通讯器给阿尔敏留言;然后,幸运地在这个封闭房间摸索到小盆芦荟,利用那些人泼他冷水艰难地洗涤伤口后,将芦荟捏碎,小心翼翼地擦拭在伤口上。接着,他便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他知道,自己身体急需休息。
时间分秒地过去,房间越来越炎热,就像个大蒸笼样。
逐渐,艾伦心情烦躁起来,连续不断汗水从发中滑下,扫过他后背狰狞伤痕,那种尖锐疼痛总是让他难以入睡。大概到晚上8点,强烈干渴和饥饿感席卷而来,让他不得不站起来,拖着沉重锁链在潮湿房间里徘徊。
时不时有微弱光亮和狗吠从狭窄通风口传来,艾伦总有种错觉,下刻,这坚硬铁门会被嘭声推开,那个人就站在狱警身旁,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如何完美地说服他,如何让他再次信任自己,所有对策都想好——可是这样状况,没有出现。
半夜象征12点钟声从监狱中部传来,如此朦胧。而艾伦觉得自己快疯。
因为此时,这个Z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那些死刑犯们就像疯子样嘶吼着,痛哭着,哀叹着,即使隔着厚厚铁门,也可以听到他们用尖锐指甲抓挠墙壁声音,用头狠狠撞击铁栏杆闷响,疯狂交媾吼叫和辱骂声,接着,便是接连不断鞭打和求饶声……
艾伦捂住耳朵坐在房间角落,浑身肌肉绷紧,嘴唇微动,瞳孔时而放大时而收缩,副快要发狂样子。不错,三年前,他就发现这个毛病:他有潜在神经衰弱和躁狂倾向,旦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摔碎所有东西,对外界表现出强烈攻击性,脑海中浮现各种各样关于死亡和鲜血幻象。
好在他意志力强于常人,二十分钟后他便安静下来,颓然地侧躺在稻草上,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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