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七七手,十指芊芊,柔若无骨,谁也想不到这是双拿剑手。
“当初多恨那孩子出世啊,可如今,却还要靠他来寻他。”
“师叔道剑已毁。”蔺杭余终于开口,“此去若心性不稳,十五年来所铸心剑,亦将毁于旦。”
蔺七七猛然回神,原来双指已陷进木桌内,自己却丝毫不觉。
她凄然笑,抬头对上蔺杭余眼光,垂眼喃喃道:“既已毁过次,又何惧第二次呢?”
“是……”景乐侧过头亲亲他脸颊,“韵儿想是什,就是什喽。”
啸意轩内,蔺七七抿口白水,寡淡无味,正如她这个师侄样。
“许久不见。”
“恭贺师叔心剑大成。”蔺杭余道。
看这孩子模样,蔺七七想,还真没觉着他是在恭喜自己。
顾泓道:“当年他自大雪山而来,剑成名,不知来处亦无亲眷,但据传闻,他师门中还有女子,资质不凡,可惜为情所伤,剑道尽毁,已避世多年。”
景烨问:“剑道尽毁?”
“这位蔺女侠当年。”顾泓顿顿,笑道,“倾慕平月城主,奈何老城主无心,且不久便娶他人入府,半年内就有身孕。可她竟在城主夫人七个月身孕时闯入府内,通大闹,乐夫人体弱又加早产,不治而亡,腹中孩子因有鬼医赶到相救,才勉强保住。”
景烨吸口气道:“这孩子便是阿寰?”
顾泓颔首道:“不错。”
与蔺杭余在啸意轩内对坐三日后,蔺七七长笑
不过也罢,他和他师父样,数十年如日,坐在这四方小院里,和坐在大雪山之巅毫无分别。
蔺七七道:“避世太久,此次出关,为是夙愿得偿,也顺道来见你遭。”
蔺杭余点点头:“谢师叔探望。”
蔺七七看着他,忽然笑道:“你可知为何能顺道来见你?”
没等蔺杭余回答,她也不期望他会回答,便道:“那个人不肯见,他不肯见,谁都寻不着他。所幸……呵,他还有个儿子。”
景烨额角抽抽痛,他再明白不过乐正寰脾气,从前不过是府中侍女被人轻侮,他就能断去人双手,这若是和那位剑圣师叔对上,不斗个你死活才怪。
幸而那小魔王现在人不在宫中,被他扔到宫外去捉通缉犯。
景乐就此便住在偏殿,与景韵同起同坐,再亲厚不过。景韵对景乐道:“哥哥,叔父说将来是要做皇帝。”
景乐摸摸弟弟小脸蛋,露出笑道:“对呀,韵儿必定是如陛下样明君。”
景韵趴在景乐尚且单薄肩膀上:“那哥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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