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泠扯着嘴角笑,疼痛似有减轻,眼前发黑,倒下去。
邢七爷见他油盐不进,狠声道:“你不肯认,好,你日不认,就关你日,大不亲手结果你这不孝子,再到黄泉给大哥磕头谢罪!”
如此几日过去,邢七爷日日来问话,凤泠从不多说字。他被困在小小间厢房中,整日枯坐,有时难挨得狠,就拿手指蘸水在桌上写画。
邢七爷神智实在不正常,常常骤然发怒,屋里桌凳轻易就给他打得粉碎。凤泠看在眼里,仍旧神色如常,他从未信过邢老所说。
这日邢老进来时,凤泠正拿手指在桌上描画,听见门被推开,忙把抹去桌上水渍,邢老拄着手杖进来,神色阴沉地和他对视阵,忽然挥杖甩。
凤泠只觉眼前有什夹着劲风闪过,突然小腿阵剧痛,双膝弯跪倒在地。
事去插手,到时邢老儿找上门来,岂不难打发?二来……景烨对这个什凤泠,未免太关心些。
想想就让人不爽快。
前方马车和护卫已走到远处,乐正寰拉拉马,缓缓跟上去。
凤泠昏昏沉沉被连夜带走,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禁室之中,门窗皆上锁。不会儿,两个人进来送些吃食,待要套他们话,却惊觉这些人口中空空,都给割舌头。
两人摆好饭便退至旁,他自知已是阶下囚,索性从从容容吃顿,饭毕整理衣冠,静坐在桌旁,果然不会儿,见邢老拄着手杖大步进来,道:“再问你次,你跟不跟走?”
邢老竟打断他小腿骨。
“孽子!竟认贼作父!”
凤泠额上片冷汗,神情却从容冷静。腿骨折断,刺进血肉之中,是极大痛楚,他个文弱书生居然哼都不哼声,生生忍下。
凤泠拿手掌撑着地,面微笑道:“前辈学身武功,反而把读过书都忘,家父乃两朝老臣,为官三十余年兢兢业业,上无愧于天子,下无愧于百姓,怎当起‘贼’字?”
邢老惊于他忍劲,半晌,似是力气用尽般,收回拐杖,道:“你……很好,再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半月过你还不醒悟,就等着,bao毙而亡吧。”
凤泠道:“荒谬。”
邢老面有怒色,仍自强压下去道:“你还执迷不悟。”
凤泠道:“你放出去,让回京城问父母亲,真相自然大白。”
邢老目露狠色,道:“若你父母肯承认,你就随走?”
凤泠目光扫过旁边站着哑仆,暗叹此人竟斩人口舌,实在阴毒。面上却不动声色,任邢七爷如何颠倒是非,只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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