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泠走到门槛前,顿顿,掀袍行礼道:“臣凤泠叩见陛下。”
景烨转过身来道:“跪着作什,起来。”
凤泠起身,他又道:“卿要在门外和朕说话不成,进来罢。”
凤泠进门,近前来看,景烨脸色愈显得苍白,不由欲言又止。
景烨上前步,看他虽有风尘之色,还是双眼明亮,也无哪处行动不便,便放下心来,微微笑道:“你怎来这里?出征前听叶茂讲你与杨家女儿定婚事……你这个手无寸铁书生,不该舍下未婚妻到这里来。”
座上传来青年皇帝清亮柔和声音:“众卿平身,赐座。”
凤泠跟着众人起身,抬头,就看见景烨,果然清瘦许多,神情虽威严肃正,仍掩不去疲倦。
景烨目光在群臣中扫过,和他对上,目露惊讶,手指动,便被坐在侧林晓声握住。
凤泠低下头,随众人同入座。
议事毕,他跟着同僚出府,忍不住回头望,只望见府门前两个软纱灯笼,透着盈盈光,寂寥无比。
个推,差点扑到在前头几个护卫脚下,抬头就看见车轮子,轮上还镶玉,乖乖,小长这大,还从没见过呢。”
凤泠被他说得好笑,转而想起景烨。
身体如何?在宫中那时就常见他吃药,如此长途跋涉,只怕累得生病,就算不病,只怕也瘦得脱形……
他出来从军本是为逃躲,可惜日思夜想全是景烨,此刻心上人离自己不过几里之遥,愈发想亲身去瞧他眼,以解心中忧虑。
到寝屋里,八元吭哧吭哧抱官服过来,凤泠愣道:“这是作甚?”
凤泠欲解释自己与杨家小姐并无婚约,但解释,岂不将自己
同僚道:“你怎得?晚上魂不守舍,幸而不曾在陛下面前失礼。”
凤泠摇摇头,两人才要抬步,只听后头有人喊道:“大人且慢!”
两人俱都回头,却是个小厮模样少年,腰上挂着宫牌,躬腰笑道:“凤大人,陛下请您回堂,有事相商。”
凤泠心中跳,和同僚告别,随少年复又进府,到议事堂。
堂中侍从皆被遣去,只留景烨人,静静背对着门口。
八元道:“大人忘啦?城中凡四品以上京官,晚间都要去圣上住处觐见。”
这话就如瞌睡送枕头般,凤泠猛地站起身来,在床边来回走几步又坐下,手抓紧袖口。
就看眼,就看眼。
就这不知是何滋味地呆到夜幕降临,凤泠和两个同为京官同僚上马车,行至府门前,经过重重禁卫,到议事堂。
进厅后,烛火明亮,众将官齐齐行礼道:“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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