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板,”展哥开口,“兄弟这儿就这条件,怠慢哈。”
关慧良看向他眼神,怎形容呢,很湿,很柔软,有些让人狠不下心,他有双羔羊似眼睛,睫毛形成阴影很特别,像两片飘零树叶,从纤瘦面颊上缓缓扫过。
“雷子,”展哥盯着他,动动下巴,“手机给他。”
雷子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学着昨天展哥样子,笨拙地给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慢慢滑给关慧良看。
“你老婆,”展哥还是盯着他,徐徐地舔嘴唇,“你晚上没回家,她该着急。”
这天是从阿斋引擎声开始,他从洗头房回来,很尽兴,高声和展哥说着话,踹开雷子这屋门。
“操,”雷子翻个身,骂骂咧咧地摸裤子,“几点?”
“五点半,”展哥拉把椅子过来,正对着炕,“睡四个点儿,可以。”
雷子提着裤子跳下炕,系上裤链、皮带,回身抓住关慧良脚腕,关慧良在他手里筛糠似地抖,没反抗,乖乖让他拿住脖子,解开眼罩。
窗外光很淡,缕缕,照进这间北方农村常见废屋,老写字台、脱角退色招贴画、掉在地上双喜枕巾,还有满墙没揭下优秀学生奖状。
关慧良只是缩在那儿,不说话。
“啧,”展哥嫌烦似地捋捋眼前头发,“雷子……”
关慧良立刻说:“没老婆。”
“哈哈!”展哥笑,朝阿斋勾勾手指,“你他妈是独生子,没孩子,有个和你同岁老婆,”阿斋递过来本杂志,他抓住直接甩到关慧良脸上,“她叫什!”
很大声响,杂志掉在地下,是最新期《财富周刊》,封面是关慧良,穿身法兰绒修身西装,硕大黄字横在当腰:本期
眼前有三个人,其中个见过,摇滚青年似半长发,穿件切格瓦拉老T恤,岔着腿,反坐在椅子上,头傲慢地偏着,两手很有些架势地搭着椅背,手指上套着廉价骷髅戒指,样子像个管事,是展哥。
他身后是个小伙儿,也就二十出头,两鬓头皮剃得发青,中间头发稍稍烫过,不长把扎在脑后,和大多数作这打扮年轻人样,右耳上戴个很闪人工钻耳环,没骨头似地在原地摇,油滑地嬉皮笑脸。
是阿斋。
还有身边人,黑背心,牛仔裤,原色宽皮带,板寸头,张周正脸,眸子很黑,鼻子和嘴没什特色,但颌骨形状很好看,他身材结实,胸膛那宽,胯骨只有点点,个子不是三个人里最高,腿却很长,眼神轻轻,似乎不喜欢对视。
是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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