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年
上舍评考，张师正得到上等评价。
王俊民直想去当面感谢张师正救命之恩，但又怕影响到他温书，所以直等到科考结束之后，才提着谢礼到
他舍斋登门拜访。
其实张师正舍斋，就在他斜对面，但王俊民却是头次敲门。张师正开门时候，王俊民就看到他正在收拾东西，并不是回家暂住架势，而是把书架上书籍都摞摞放进
喉咙因为吸入大量浓烟而声音嘶哑。他倒是不甚在意缺席考试，个人若是从生死边缘挣扎回，对其他事情自然就会看淡许多。
虽然刚刚来看望他主簿大人风趣地说他们终于可以借此机会重建舍斋，但差点酿成大祸王俊民依旧懊悔不已，他下意识地握住放在枕边玉翁仲。
解他初虞世眼珠子转，严肃沉声道：“其实康侯，这事
总觉得有古怪。学斋当时只有你人，若是你书桌上那盏油灯所引起火灾，那
你又怎可能只伤到右臂？早就变成焦炭。”
“只有人？”王俊民怔，连忙追问道：“记得是有人救出去，那人怎样？”
“啊？你说张师正啊？他没什事，据说他冲进去时是在学斋门口发现你，只是燎些发梢袍角罢。”初虞世言语间满是怀疑，“康侯，不怪多想，上等上舍生就只有个名额，只有你有才具和张师正竞争。会不会是他下手暗害你？让你受伤不能参加评考，最少也能让你受惊扰乱你心神。后来又见火势严重，才冲进去救你？否则他怎就那巧大半夜还在？”
门口？不是桌子旁边？王俊民愣愣，才迟步发现好友正兴致勃勃地进行阴谋论，不禁轻斥道：“和甫，你别胡说。这次多亏张兄，伤好后也要去拜谢于他。”
初虞世讪讪地笑笑，视线落在王俊民左手之上，惊道：“知道，定是这枚玉翁仲，你才这倒霉！快点扔它吧！”王俊民左手震，随即不自然笑笑道：“瞎说什呢？累，你也快些去温书吧，内舍考试就在这几天。”
打发初虞世离开，王俊民却并未休息，而是低头看着手中玉翁仲。
也许是在火海中他在地上打滚远隔，也许是因为靠近火焰承受不高温，玉翁仲上裂痕更多。那些像极鲜血般沁色，更让玉翁仲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是真很喜欢这枚玉翁仲，甚至连上面原本裂纹有多少条，哪里有，闭着眼睛都能记得起来。指尖在伤痕累累玉翁仲上划过，王俊民还是把它重新拴回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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