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审判朕
吗？”武则天重新睁开双目，已经微垂眼角却透着
股精芒，“那
你说，朕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陆子冈苦笑，如果单纯能用“好人”，或者“坏人”这样简单词语来评价个人就好
。
“没有人能审判朕，”武则天从软榻上站起来，走到陆子冈身前，居高临下地垂目而视，“就算是神灵都不可以，就连
自己也不可以！”
所以，在她死后，乾陵之前才会立上无字碑吗？
是因为，女皇自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人有资格为她盖棺定论吗？
经年逾花甲，根本不可能有哪方面需求。她只不过是想向天下人证明，男人当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女人当皇帝也可以。
这是某种意义上形象工程，但薛怀义显然会错意。
后妃再受宠，也不过是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上多加赏赐，最多便是福及家族。而男人受宠，便从官职上体现出来。薛怀义被荣华富贵迷花眼，亏空国库，火烧天明堂，最终连直纵容他武则天都无法再忍下去。
不同于前四次经历，陆子冈头次，觉得自己附身这个人该死。所以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轻笑起来。
武则天双目锐利起来，死死盯着他，从薄唇间挤出句话道：“你……是谁？”
陆子冈感觉薛怀义身体缓缓地向后软倒，他尽可能睁大眼睛，想要把女皇最后声音印在脑海里。
他知道，这次之后，恐怕就再也不会见到她。
在逐渐模糊视线中，女皇巍峨挺立身影，和奉先寺那尊普度众生卢舍那大佛，慢慢地重合在起……
再次睁开眼，陆子冈失神地看着手中被拼成体田黄石无字碑石刻，久久都回不过神。
这是他手，他
陆子冈怔，他没想到武则天能看出来。他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说自己是个错乱时空旅行者？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啊！
“朕……以前见过你。”武则天闭上眼睛，像是陷入悠久回忆当中，“贺兰死之前，你是不是也在？”
陆子冈低头看着胸腹血，心想幸好他感受不到疼痛，否则他又怎可能心平气和地陪这位女皇聊天呢？“更早之前，也在。那个婴儿被你掐死之前，那个淑莲被你毒死之前……那个知聪被你摔死之前……”
武则天双手阵抽搐，她这辈子亲手杀就这几个人而已，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内情近日却被此人道来，这让已经没有敬畏无所恐惧她感到无比恐慌。
如果不是神灵，又怎会知道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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