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川村军医应答
声就走出医疗部去准备手术器具。
即使是贯穿枪伤引起
右肘关节上部粉碎性骨折，现在也不至于截肢。除非是像癌症、肉瘤这类放任不管就会危及生命疾病以及血管、肌肉大面积七零八碎情况下才会进行切除手术。这是因为切除是最后手段，随时都可以做，不必急于走这步。
然而毕竟是现在才能说这样话。当时既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放入体内也不会锈蚀接骨金属，手术器具也很幼稚，所以从上部截断伤口化脓粉碎性骨折胳膊是理所当然医学常识。如果磨磨蹭蹭，错过截肢时机，化脓菌就会扩散，引起败血症和坏疽，更有甚者会危及生命。
那天
第三天下午船只安全抵达大阪。伤病员被抬到张张门板上，由农夫挑着走陆路运送到大阪城内临时医院。
这所大阪陆军临时医院前身是大阪镇台旁边陆军医院，在此基础上又在周围赶盖十幢病房，据说鼎盛时期可以收容八千五百个伤病员。临时医院院长石黑忠惠后来晋升为军医总监，外科部主任是佐藤进。
佐藤进这个人是因佐仓顺天堂而闻名顺天堂医院接班人。他在日本人中第个留学德国，潜心钻研德国医学。据说他外科医术当时无人可以匹敌。他是个热血男子，起先在顺天堂医院工作，西南战争爆发后，听说大阪临时医院缺少娴熟外科医生，于是就离开原来医院主动要求到大阪临时医院来工作。陆军省认为他义勇奉公精神可嘉，不久就让他担任陆军医监，并任命他为临时医院副院长。
寺内和小武住进临时医院，他们病房在东号。同室病友共六人，都是从少尉到大尉军官。房间比部队大间略显整洁。
他们两人都是贯通枪伤导致右肘关节上部粉碎性骨折，伤口都化脓，周围红肿，从伤口中流出像清鼻涕样脓水。下掉夹板后，胳膊便从肩膀上无力地垂挂下来。用另只手往上提，发现右臂已经奇形怪状，不仅肘部弯曲，而且四五公分上方骨折部位也弯曲。
到达大阪第三天下午，两个人前后接受手术。军医们认为两例病情都要从上臂当中开始截肢，没有个人提出异议。
“先给谁做呢？”
主治医生川村军医当天午休时间在医疗部问佐藤：“两人情况样，谁先谁后无所谓吧？”
佐藤边咳嗽，边突然间看看放在面前病历，病历是按照小武、寺内顺序叠放着。
“那
就小武大尉在先，寺内大尉在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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