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腻歪,没想陈醉真给他揉,可脑袋上热,忽地只温柔手:“陈醉……”他像是叫他,但话锋转,轻轻地问,“不是你真名吧?”
陈醉没出声,黑暗中,看不清他神色,他没否认,钱文正莫名焦躁起来,“那……那你那个,”他不知道怎称呼那个人,“还有联系吗?”
这回陈醉摇头,从他手里挣脱,擦着地面出去,简短,给他句话:“淞沪会战,殉国。”
钱文正怔在那儿,鼻子发酸,什猜疑、嫉妒,都像个卑劣笑话,他赶忙从床另边出来,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哄孩子似地摇,摇啊摇,摇到床边,拉着他坐下,打开音匣子,架起唱针,白光歌像放醇酒,靡靡入耳:眼波带醉,慢慢流动,樱桃小嘴,火般殷红……
陈醉和他靠着,彼此怯怯地望望,嘴唇
吃过饭,陈醉上楼,拧开卧室门,屋里没有人,小音匣子擦过,和几张唱片起放在床中央,他把门在身后关上,脱掉外衣,走到床边蹲下,冷冷:“出来。”
床底下是钱文正声音:“有颗钉子歪,有点松。”
陈醉动下眉,立刻躺平滑进去,滑进去才想起来,忘拿手电筒,床底下黑洞洞,能看见电报机不大明显剪影,和个年轻人,炽热身体挨着他,暧昧地呼吸。
他想出去拿手电,被钱文正把抓住,右手手腕,湿湿,有汗:“骗你……没松。”
陈醉不知道这刻该做何反应,太多年,他没碰过这种事情,是纠缠,是爱意,惊得他脸都要烧起来:“别闹……”
他想挣脱,被钱文正死皮赖脸拽过去,胳膊和胳膊缠在起,“不是,说,亲热会儿怎,”那个年轻人大言不惭,“你点都不想?”
陈醉心咚咚跳,他和个局外人手拉着手,在电台底下,过去想都不敢想事,像个梦……他孤单得太久,久得忘人温度,久得以为自己坚不可摧,以后,真可以和这个人分担那些沉重秘密吗?
“往后你有,”像是听到他心声,钱文正擦着鼻子,羞答答地说,“可以给你打下手,”他转过头,虽然只是个漆黑影子,但毫无道理,陈醉觉得他在笑,“什都为你做。”
陈醉蓦地咬紧牙关,怕稍松松,就有不该说话出口:“胡闹!”
“就胡闹怎……”钱文正朝他偎过来,大概是想亲口,可中间隔着电台,咚地响,他捂着脑袋趴到陈醉肩上,“哎哟老天爷!”他在那儿蹭,边蹭边把手往陈醉领口里伸,“也不给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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