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0月5日,是农历戊寅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这天晚上,西门家大院人们终于聚集在起。开放骑着摩托从县城里赶回来,摩托车挎斗里,载着两盒月饼
她惨然笑,道:
“解放,咱俩也算是夫妻场,死之后,你好好对她……她也真是个好样,跟你女人,都没得福享……求你们好好照顾开放,这孩子也跟着们吃尽苦头……”
这时,听到儿子在院子里响亮地擤着鼻子。
三天之后,合作死。
葬礼过后,儿子搂着那条老狗脖子,坐在她母亲坟前,不哭,也不动,从中午直坐到黄昏。
形,脸上似乎只有层黄皮,遮掩着轮廓毕现骨头。春苗含着眼泪,叫声大姐,便把那些盒子、袋子放到炕边。
“净爱枉花这些钱,”合作说,“待会儿走时带回去退。”
“合作……”泪流满面地说,“是把你害……”
“都到这地步,还说这些于什?”她说,“你们两个,这些年也受苦,”她看看春苗,说,“你也见老,”又看看说,“你头发也没有几根黑……”她说着就咳起来,脸憋得赤红,阵血腥味过后,又变成金黄。
“大姐,您还是躺下吧……”春苗说。
黄瞳夫妇像爹样,闭门不见。跪在他们家门口,为他们磕三个响头。
两个月后,黄瞳死。
当天夜里,吴秋香吊死在大院当中那棵杏树上那根往东南方向倾斜枯枝上。
办理完岳父、岳母丧事,和春苗便在西门家大院住下来。们住在母亲和合作住过那两问厢房里,与爹隔着道障壁。爹白天从不出门,晚上,们透过窗户,偶尔能见到他弯曲背影。那条老狗与他形影不离。
遵照秋香遗言,们把她安葬在西门闹与白氏合葬右侧,西门闹和他女人们,终于在地下团圆。黄瞳呢?们把他葬在屯子里公墓里,他墓与洪泰岳墓相隔不足两米。
“大姐,不走,留在这里侍候您……”春苗趴在炕沿上哭着说。
“担当不起啊……”合作摆摆手,“让开放去把你们找来,就是想对你们说,没有几天熬头,你们也不用东躲西藏……也是糊涂,当初为什不成全你们呢……”
“大姐……”春苗哭道,“都是错……”
“谁也没有错……”合作道,“这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命该如此啊,怎能躲得过呢……”
“合作,”说,“你别灰心,们去大医院,找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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