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皮炒七个鸡蛋,满满盘,颜色金黄,散发着扑鼻香气,令馋涎欲滴。强忍着不往那里看,但眼睛自己要往那里斜。那时你是个多仁义小哥哥啊,你说:弟弟,来,们起吃。说:不,不吃,这是给你治病,不吃。看到你泪珠子啪嗒啪嗒滴到碗里……可如今你竟然打……用嘴唇叼起那条蛇皮,把自己想象成条剧毒蛇,向着他再次扑过去。
这次他没能躲闪开。搂住他腰,脑袋顶住他下巴,试图将他拱倒。他将条腿狡猾地插在双腿之间,双手抓住肩膀,单腿蹦跳着,总不倒。在不经意问看到你,西门塔尔牛与蒙古牛交配出杂种,站在边,静静地站着,目光是那忧郁和无奈,当时对你很不满。与咬掉你块耳朵、抠破你鼻子仇人决斗,你为什不帮?你只要对准他脊梁轻轻顶,就能将他顶倒。如果你稍用力,就能使他飞起来,他落在地上,压在他身上,他就输。可是你不动。现在当然明白你为什不动,因为他是你亲生儿子,而又是你亲密朋友,对你那友善,为你梳毛,为你赶虻子,为你流眼泪,你是左右为难,难以抉择,想你最希望是们俩停止决斗,分开,握手言和,像过去样亲如兄弟。有好几次他腿被芦苇所绊,几乎跌倒,但他跳几下就恢复平衡。力气即将耗尽,气喘如牛,胸膛憋闷。仓惶中突觉两耳剧痛,原来他双手从肩膀上移开揪住双耳。这时又听到胡宾那太监般声嗓在旁边响起:
“好啊!好啊!打!打!打!”
然后是胡宾拍巴掌声音。被痛疼所困又被胡宾分神,当然也有你不助而带来失望,左腿被他腿缠,屁股跌倒,他身体随即压上来。他用膝盖压住肚子,钝痛难忍,感到似乎尿裤子啦。他双手扯着耳朵,将头牢牢地按在地上。看到湛蓝天空、洁白云朵和刺目太阳,然后便看到西门金龙那张棱角分明瘦长脸,那薄而坚韧双唇,唇上黑油油胡须,高耸鼻梁,两只闪烁着阴森森光线眼睛。这家伙肯定不是个纯黄种人,这家伙也许与那头牛样是个混血后代,从他脸,便可以想象出那个未曾谋面但经常被人传说着西门闹样子。想怒骂,但耳朵被扯导致腮上皮肤紧绷使张嘴困难。嘴里发出些连自己也听不清楚话语。他扯起头又把头重重地按在地上,然后字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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