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直江表情同往常不样。所谓往常,真弓也只是在医院里见过面和今天这面。这两次给她印象都是冷冰冰无法靠近,他性格刚毅,感觉有点空虚。真弓对他怀有兴趣和迷恋正是缘于这种冷酷。
然而,现在直江简直像换个人似,那双冷峻而锐利眼睛已是混浊不清,没有焦点。嘴唇松弛微显笑意。平时那种难以接近冷漠劲儿已经无影无踪。
“全都脱掉!”
直江伸出两手,探身向前。声音仍然迟钝。
“不再疼啦!”
不知直江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只见他半睁着眼睛,缓缓地转过脸。“是谁?您认出来没有?”
“……”
直江手摸到真弓后背拉链。
“脱,就脱,别慌,等会儿!”
“没关系。”
“‘爸爸’会骂。”
“没关系!”
“您活像个闹人孩子!”
真弓挪开脸,看着直江。他端正鼻子高高翘着,惺忪睡眼茫然若失。
直江仿佛等待着真弓这声低吟似,两手用力把真弓上身拉过来。这时真弓略带兜齿嘴唇被直江那高鼻梁下嘴唇给遮盖。
直江身上有股烟草味。它不同于汗渍浓厚油腻味,而是有股铮铮铁骨男子汉气息。真弓好像要深刻领略这股味道似闭上眼。她描绘着幅在黑暗中俊男靓女热烈接吻图像。这个美女细眯着眼睛迷迷糊糊。那美女既像菩萨,也像自己。
刚才那种“这样不好”想法,不知不觉抛到脑后,代替它出现则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情绪。
“听说。”
真弓主动把头和身体紧贴上去。直江仍继续缓缓地反复地爱抚着她。不大工夫,直江好像想起什,把嘴唇移开说:
真弓这时感到毛骨悚然。
是不是刚才那个药劲儿还在生效?
真弓从床边向后退,靠到与厨房相
真弓轻轻放回直江手,自己动手拉开拉链。
“别急,这就脱掉。”
也许因为倦怠,直江边等着边转动脖子。两只游移不定瞳孔会儿朝左会儿朝右。
真丝连衣裙已经褪到脚脖处,真弓身上只剩白衬裙。
直江点点头,微微地笑。他笑是从唇边向两颊延伸,然后扩散到整个脸庞。
“您怎啦?”
“……”
“大夫,您说是正经话?”
“脱吧。”
直江声音同睡前不样,没有底气儿。迟缓散漫,深邃虚幻。
“们脱吧!”
“什?”
“就是脱掉衣服。”
直江语气既悠闲又和蔼。
“那怎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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