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些值得我们去认可、寻觅的幸福感。他们或许是陌生的,但发着光。在我的认知中,一个成熟健全的当代文明社会,理应尊重多元的个体价值观,理应尊重个体幸福感获得方式。这种尊重,应该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之上,鉴于国人文化传统里对陌生事物的天然抵触因子,“如何去了解”这几个字愈发重要。
那么,亲爱的们,我该如何去让你了解那些多元而又陌生的幸福感呢?
写书时,恰逢山东大学抬爱,让我有缘受聘于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于是趁机做了一场名为《亚文化下成长方式的田野调查》的报告讲座。
那天会场塞满了人,场面出乎意料的火爆,来的大都是85后和90后。我讲的就是这份名单:大军、路平、月月、白玛央宗……我和他们的共同生活就是一场田野调查。我没用太学术的语言词汇去贯穿讲座,但讲了许多细节的故事。
那天的叙述方式,是为本书行文的基调。
谁说月亮上不曾有青草
谁说可可西里没有海
谁说太平洋底燃不起篝火
谁说世界尽头没人听我唱歌……
开笔此书前,我曾列过一个写作计划。按人名顺序一个接一个去罗列—都是些浪荡江湖,和我的人生轨迹曾交叉重叠的老友们。
卡尔维诺说:“要把地面上的人看清楚,就要和地面保持距离。”
这句话给我带来一个意象: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人,手足并用爬在树上,和大部分同类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他晃荡着腿,骑在自我设定的叛逆里,心无挂碍,乐在其中。偶尔低头看看周遭过客,偶尔抬头,漫天星斗。
我期待出到第十本书的时候,也能爬上这样一棵树。
当下是我第一本书,芹献诸君后,若价值观和您不重叠、
当时我坐在一辆咣当咣当的绿皮火车里,天色微亮,周遭是不同省份的呼噜声。我找了个本子,塞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写……活着的、死了的、不知不觉写满了七八页纸。我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的素材?不过十年,故事却多得堆积如山,这哪里是一本书能够写得完的。
头有点儿大,不知该如何取舍,于是索性信手圈了几个老友的人名。反正写谁都是写,就像一大串美味的葡萄,随手摘下的,都是一粒粒饱满的甜。
随手圈下的名单,是为此书篇章构成之由来。
圈完后一抬头,车窗外没有起伏,亦没有乔木,已是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
书的创作过程中,我慢慢梳理出了一些东西,隐约发现自己将推展开的世界,于已经习惯了单一幸福感获取途径的人们而言,那是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