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投无路滋味才叫个难受。
风很大,帐篷几次差点儿被吹飞。搭好帐篷进到里面后,大家都不约而同沉默。层薄薄布外,是越来越肆虐狂风和越来越大雪片。风和飞雪撼动着帐篷,或者说是玩弄,就好像只在轻轻拨弄线团淘气猫。虽然知道不会出现被吹跑危险,但每个人都止不住去想象大风把帐篷连根拔起、抛下雪山情景,连同鸟人鹏鹏在内。
他皱着眉头琢磨:真奇怪,是开始害怕吗?是领队,不能让人看出害怕……他调整半天表情,却不能让眉头解锁,抬头看,每张脸都抿着嘴锁着眉头……
通往顶峰山脊情况不明朗,在这个海拔高度,大家体能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这大风,愈演愈烈,不论是冲顶还是下撤,接下来死亡概率都在倍增,这种境地让人怎能舒展开眉头……
风吹到半夜,稍微停歇会儿,然后又是更猛烈来袭。那个稍微停歇空隙,鸟人鹏鹏透过帐篷缝隙望见雪宝顶峰尖,轮圆月停在雪峰上方,不是黄色而是惨白……这轮月亮也勾起大家心事。第二天就是中秋,按计划本来是可以下山赶个中秋节尾巴,谁知道明天中秋节会以什样方式度过……
幸运是,在这个位置居然还有手机信号,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不断发短信、打电话跟家人朋友报平安,有人打着打着电话,轻轻抽泣起来。后来,和鸟人鹏鹏坐在泡腾树街山鹰户外聊起那个夜晚。他那晚也给家里打过电话,但没打通。那天晚上他想很多,半睡半醒中,下子好像回到剑门关旁山沟里,下子又好像回到当兵时那个灰色山谷。他说想起当铁道兵父亲那沉默劳作生……他说他想很多朋友,欠他钱,对他好,和他吵过架……也想起。
他说:“那时琢磨,唉,这小子很久没来成都找蹭饭。”说:“你爬雪宝顶时候,正在若尔盖热尔大草原,如果那时你死,飞去找到不是太难事。”他笑着说:“找你蹭饭去吗?你给烧纸吃吗?”他很诚实地告诉,他其实想得最多是那个高高姑娘。知道那个姑娘,但没见过。听说那个姑娘有米七六,给他做过广东边锅。他那时藏着掖着不让们见,生怕谁抢走她。那个姑娘在他此行之前曾打来个电话,说:“又回电台做旅游节目,你还在登山吗?带着未婚夫回来,就不见你……怕见会掐架。想起以前,你帮找节目素材,起讨论选题,准备稿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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