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心血去给老师傅交作业，他两根手指拈起来，咂着嘴瞧。
阿叔，大家相识
场，有今生没来世
光银皮就打
整天，震酥虎口才得几片。
然后把银皮敲成中空半圆球体。
打就瘪，敲就漏。要是嚼得动，
准儿把这堆中空半圆球体给生吃！好不容易打出两个中空体，怀着激动
心情对在起……想哭。个M（中号）个L（大号），不是个型号，合不上……重做。
终于敲出两个等大中空体，管他圆不圆球不球，再说再说，反正终于打出两个等大，哆哆嗦嗦地焊在起……怎
不响？哦，空心球儿怎可能响，要捏开豆荚样条缝，放响珠进去呀。
……焊得太死，捏不开，重做。
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子。
凑近仔细看，哦，确实很认真，眼神是散，她在认认真真地出神发呆。
发呆这回事如果做得好，就是深沉。
她贯如此深沉，慢慢也就习以为常，她走她神，吹牛……直到老师傅喊：来来来，你们俩都过来瞧瞧。
瞧什？自然还是瞧打银，老师傅传艺不说教，只说瞧。
，渐渐地，和小师姐之间关系慢慢在改变。
简单来说，距离好像拉近，再和她讲话时，回应字数多、句子明显长点儿。
比如之前说：小师姐，用不用帮你洗碗？
她会回答：不用，来就好。
现在她会回答：不用，你坐着吧，来就好。
憋着满肺三昧真火，如上工序重来遍。
怎还是不响？
哦，银铃铛不能放银珠子，要放铜珠子才能响……那就捏开换铜珠子。捏得太狠，瘪，重做。
……
几番轮回转世，铃铛终于做好，当真是比考驾照还折腾，心力交瘁，头发都白几根。
毕竟人聪明，审美能力高，动手能力又强，很快能打镯子，特别漂亮。至少自感觉是这样。
老师傅说镯子好打，铃铛难做，若哪天能把圆铃铛打好，也就出师。
正处于各种急于证明自己年纪，自负天资聪颖，各种跃跃欲试。老师傅说铃铛嘛……你真心够呛。
未承想，果真够呛。
打铃铛需先打银皮，要又薄又匀，不匀不是银皮，是中东古代硬币。
你看你看，比以前多出来好几个字呢。
（四）
小镇雨季寂寥。东北往事之黑道风云20年
银匠铺没电视，老收音机刺刺啦啦不爱听，时常有搭没搭地找小师姐说说话。
真是个绝佳听众，不论怎BB，她都认真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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