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犹豫会儿,吉他留下。
过会儿,个手挎皮包中年男人走进来,江西口音,他说上车上车,赶紧去工作。老谢上辆车,窗玻璃是黑色。
车坐十几个人,男女老少,还有几个大光头,都是大块头。
大块头们不说话,车人都不说话,车摇摇晃晃,大家都慢慢睡着。
车个颠簸,老谢醒,车玻璃是黑,车里片漆黑,他推开点儿车窗透气,被吓跳。
聊天后才知道,这些人来自贵州、河南、山东,是群不想回家老头。有鳏寡孤独,有被子女遗弃。
他们之所以流浪到广州,只是因为这里没有寒冬,不会冻死街头。
个老人说,们在等死,广州暖和,可以死得慢点儿。
他指指旁边老头,说:大家死在起,不孤单。
他说孩子你走吧,别和们这帮老东西待在起,们太晦气,太晦气……
(七)
另外次夺命狂奔,也是发生在广州。
老谢本应该死在广州。
火车站附近个水果摊旁,老谢卖唱。
路人扔枚硬币,卖水果递给他块西瓜。个好心中年人走过来,告诉他在广州要唱粤语。虽然听不懂他唱诗,但人们对他都很好。
天色怎也快变黑。长相思小说
车开这久,这是要去哪儿?窗外哪有房屋建筑,全是树。
他本是山民出身,熟悉山路,车颠簸得这厉害,明显是进山。
老谢要找是酒吧驻唱工作,怎被带到大山里来?
他开口问那几个大光头,其中个低声呵斥他:闭嘴
开始下雨,老谢走,几十米之外,是高楼大厦广州。
夏天广州,大雨倾盆是家常菜,街头卖唱屡屡被雨水阻拦。
老谢想找个能唱歌工作,他去沙河桥家职业介绍所,紧挨着军区。
填完表格和资料,复印身份证,他们说他们什工作都能找到。要找酒吧驻唱是吧,没问题,但不是广州市里,周边县市怎样?
吉他他们留下,介绍所经理说吉他就算是抵押物吧,将来付清手续费后再取。
最让老谢难忘是个捡垃圾老人放下五元钱。
放钱时候,白发老人喃喃地说:儿子也这大……
老谢收起吉他路尾随他,想把五元钱还给他,终于追上时,是火车站后幢空楼下。
很多人,全是帮捡垃圾人。
有在喝白酒,有在吃捡来饭,有在抽烟屁股。这些人不是残疾人,也不是智障者,他们都很正常,全是老人,加起来有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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