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戳不醒他,任由他边睡边笑。
酒吧开业后的第二天,老张带我去吃老灶火锅,再次喝高,忘情高歌。
他涕泪横流地嚼着生毛肚,我痛心疾首痛失六位数的人民币。
那几乎是我当时一半的家产。
打倒毛肚!
权利,老张的行为不为过。
开业那天的弹唱会再盛大也不为过,我等着他抱着吉他裸奔。
结果酒吧开业那天没有个人弹唱会。
正常的开业而已,一点儿都不盛大。
或者说,本可以很盛大,结果没盛大。
……
酒吧开业四个月后的一天,他凌晨四点给我打电话,隔着半个中国对我说:喂,我心里头很难受,你陪我出去走走。
我坐在重庆飞上海的航班上满腹狐疑,他蜷缩在一旁沉睡。
插着耳机,死死地拧着眉头。
来的人巨多,大夏天的,都按请帖要求穿了正装,有些姑娘还是穿着婚纱一样的晚礼服来的,结果什么意料之外的活动都没有。
没有抽奖没有惊喜没有特殊节目,老张也没有搞作品汇报演出。
他端着杯子,只是一味傻乐傻乐地招呼人,挨个儿敬酒挨个儿干杯。他很快就喝大了,趴在舞台上呼呼睡,像只小猪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没说什么,都散了,只剩我一个人坐在舞台边陪他。
他在睡梦中大笑,笑得哈哈的,笑得淌眼泪,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