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为什派人抓百姓,抢百姓生丝?”
田有禄挺直腰,从怀里掏出纸公文:“堂尊有所不知,淳安县今年借织造局那多粮食,现在也到该还时候。这是巡抚衙门赵中丞公文,堂尊是否
差役班头领着那群抓人差役牢卒这时也只得都奔来,把个本不宽敞淳安县衙大堂站得黑压压片。
海瑞捧着印走到大案前坐下,静坐不语本是他习惯,这时更是脸严霜,把堂上冷得片死寂。大家都知道,这是在等,在等着王牢头把田有禄叫来。
跑到驿站,又领着田有禄轿子跑回来,王牢头已是满脸满身大汗,进衙门口也不等田有禄,自己先奔上大堂向海瑞跪下:“禀大、大老爷,小人将二老爷请来。”
海瑞也不接言,目光向堂外望去。
田有禄虽有些惊疑却仍作镇定向大堂走来。
。”海瑞又望向满地跪着百姓,“父老们都起来,该干什去干什。你们也没犯王法,也不在公堂上,不要见着就下跪。”
百姓们依然跪着。
海瑞便不再说什,戴上斗笠提着菜篮大步向衙门方向走去。
无数双百姓眼睛送着他前行背影,鸦雀无声。
大堂衙前堂鼓声敲响,阵阵传来。
上堂,二人目光碰上,海瑞毕竟尚未罢官,田有禄还只好以下属见堂官之礼向他揖:“卑职见过堂尊。”
按规制,知县大堂大案边摆有县丞把椅子,海瑞这时却并不叫他坐:“问你件事。”
当着这多衙门公人,田有禄有些挂不住,目光瞟向那把椅子,又抬头望眼海瑞。
海瑞依然不叫他坐:“问你件事。”
田有禄只好站在那里:“堂尊请问。”
海瑞打开面前那只木箱上铜锁,揭开箱盖,他那套七品官服官帽和那方淳安正堂大印显出来。
海瑞却停住,静静地站在箱前,望着那套叠得整整齐齐官服官帽,望着那颗用黄布包着淳安正堂大印。
严党依然未倒,郑泌昌何茂才虽被正法,赵贞吉推行依然是前任苛政,遭受重灾淳安竟也未能幸免。决意辞官海瑞又被激起为民抗争愤怒。全身而退既已不能,直接跟赵贞吉争便势所必行。他要吼出自己最后声,上震朝廷!
堂鼓声越敲越响,海瑞更不犹豫,倏地拿出官帽戴上,接着拿出官服抖开穿在身上,系上腰带,再捧起那颗用黄布包好大印,向前面大堂走去。
堂鼓声把钱粮书吏刑名书吏和三班衙役从各处都催来,这时都在大堂上站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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