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牢头:“不要不要,号子里关人,们还分你们补贴干什。”
“能少拿人还是少拿人。”田有禄脸正经打断他们,“只要百姓安守本分肯把丝交上来,政清人和还是要紧。”
钱粮吏首:“二老爷这是片爱民心,们理会得。”
“眼下还有件大事。”田有禄坐直身子,脸肃穆。
四个人都安静,齐望着他。
役班头,还有管牢狱那个王牢头都被叫来,等着听田有禄发话。
“海老爷回来事你们都知道。”不倒霉时候田有禄还是像个官,这时目光向书吏衙役们遍扫眼,“他在省里办案出点差错,辞官帖子赵中丞已经送到朝廷去。刚才见面他也同交底,说是朝廷回文到来之前他不便理事,叫多操心。吃八品俸禄干七品差使,这也不知走哪个背字。”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
书吏衙役当然知道他这不是走背字,这是在告诉大家,淳安县眼下是他当家,海老爷虽然还没搬走,已经是个待罪官。官场风气,打招呼就得有回应,时各部门头都表态:
钱粮吏首:“二老爷放心,们在你老手下当差也不是年两年,懂得规矩。”
刑名吏首:“功劳苦劳都摆在这里,说不定朝廷回文便叫二老爷接本县知县,那也是情理中事情。”
田有禄:“州里给打个招呼,他们探听到胡部堂公子从老家要来,会从们淳安过。掐算下,就在今明两天。说完话就得到驿站去,在那里等着。送走胡公子,再办催丝事。”
四个人都严肃。
钱粮吏首:“这可大忽不得。按常例,部堂公子就得按部堂待遇伺候。这就调六百两银子给二老爷。二百两办饭食草料,四百两是贽敬。”
田有禄重重地点下头:“饭食草料用
差役班头:“催粮拿人,二老爷发签子就是。”
王牢头:“也是。自从海老爷来,那牢里十间倒有九间是空。刁民盗贼也该去拿些。”
“恐怕是要拿些人。”田有禄见大家都捧自己脚,精神旺,“赵中丞指令昨天发下来。们淳安那多农户桑户借织造局粮,现在倒不愿还丝。这还得。半个月内,至少收万担丝上来,解到省里去。不肯交丝,就都关到牢里去。”
王牢头下子来精神,转对差役班头说道:“老弟,你那里人手够不够?人手不够,那里二三十号人都可以帮你去拿人。”
差役班头:“衙里补贴可没法子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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