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撑着案沿手松,软软地坐下去。
张居正斟酌好阵子,轻声问道:“王爷,阁老、高大人,想问几句话,可否?”
徐阶和高拱都望向裕王,裕王:“问吧。”
张居正对着徐阶:“阁老,皇上烧那份急递,封口盖是哪几个人印章?”
徐阶:“只有海瑞个人印章。”
徐阶这时既不回话连头也没摇,只是望着疯般高拱。
“不要问。”裕王依然望着案面,声调里满是凄凉。
“列祖列宗江山社稷还要不要!大明朝天下苍生还管不管!徐阁老,你总得给们说句话。”高拱依然声嘶力竭,尽管每个字嚷出来都是那样艰难。
“说不要问!”裕王竟然在书案上拍掌,“逼死徐阁老,他也不能说,知道里面写是什对你有什好!对们又有什用处……”说完这几句裕王已然冷汗涔涔。
高拱喉头哽,懵在那里。
,臣下上疏,若是自己不喜欢建言,又无法降罪这个建言臣下,便常常将奏疏留中不发。深宫如海,这份奏疏内阁和各部就再也看不见,群臣对此称之为“淹”。
裕王和高拱也感觉到,都紧紧地盯着徐阶。
徐阶慢慢站起来:“不是被淹。”
高拱:“那在哪里?”
徐阶两眼慢慢望向地面:“被皇上烧!”
张居正怔:“赵贞吉也太世故,谭纶为什也这样
张居正慌忙过去扶着裕王想搀他坐下,裕王用两手撑着案沿,不愿坐下。
徐阶站起:“不是不愿说,也不是不能说。海瑞急递里到底装什东西,也不知道,严阁老司礼监也不知道,皇上也不知道。”
三双眼睛倏地又都望向他。
徐阶:“昨日那份八百里急递送到宫里,皇上连封都没拆开,今天当着们便烧。”
这声霹雳更响!是因为三个人都立刻下意识地感觉到这声惊雷必然挟着电闪要落在哪个地方,是棵大树,还是几棵大树要被摧劈!
“烧。”阵不知多长时间沉寂,高拱望着窗外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很小,像是嗓子已经哑,接着他茫然地望向徐阶,“里边写都是什?”嗓音确实是哑,是那种口腔和喉头都已经没有津液后发出声音。
张居正也定定地望向徐阶。
裕王站在书案边却没有看徐阶,只是望着案面发呆。
徐阶抬起头迎向高拱目光,只是摇摇头。
“海瑞奏疏里面到底是什,总得让们知道!”高拱用这般破哑嗓子喊出这句话,脸已经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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