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太监脸刷地白,光着身子咬咬牙回道:“奴才现在是陈公公人,要发配奴才,奴才也得禀告陈公公。”
黄锦望着他那副嘴脸,声调压低,牙却咬得更紧:“现在就叫你去上驷监。倘有哪个公公出来替你说话,咱家都跟他到皇上面前理论!滚,立刻滚到上驷监去!”
那随从太监这才真正懵,游魂般拾起地上衣服,也不穿,光着身子又游魂般走出去。
其他太监有些人暗喜,有些人沮丧,都低头站在那里。
黄锦目光慢慢扫向他们:“在这里给你们打个招呼,不要打量着要改
子!”
那随从太监这几日正春风得意,今日也是有心讨这个差使进步取陈洪欢心,这时正人五人六扬威立万,却被突然出现黄锦逮着,当众呵斥,那张脸登时红,赔着笑还想讨回些面子:“回黄公公,奴才也是奉祖宗陈公公之命行事……”
“根都没有东西,你哪里又多出个祖宗!”黄锦更加怒,“还敢顶嘴。来人,扒他皮给杨金水擦干身子!”
说到拉帮结伙,宫里太监可算天下之最。只有司礼监例外,因吕芳掌印多年,从秉笔太监到最低层跑腿太监都只认他人,因此不敢也不能结成帮伙。可自陈洪暂署掌印以来,存个改朝换代心,升几个人职位,意在打压犹自忠于吕芳人,那几个人反水,心想作开国功臣,便开始结伙欺压人,司礼监开始有两派。被欺那些太监这几日饱受欺压,直不敢言语。这时黄锦出面撑腰,按理正是他们泄火时候,偏又胆小多胆大少,毕竟怕着现在掌印陈洪,竟没人应声来扒那个随从太监衣服,有些人还把头都低。
黄锦看在眼里更是心里难受,望向站在门口两名提刑司行刑太监:“看样子咱家只好叫提刑司人。你们过来,扒这个奴才皮!”
陈洪暂署掌印,黄锦自然暂署首席秉笔,提刑司归他直管,那两个行刑太监当然听命,答声:“是!”大步走进来。
“别!”那随从太监这才真怕,“奴才自己扒,这就扒。”边说边苦着脸脱下自己外面长衫便给杨金水要擦。
黄锦又喝道:“脱里面衣服擦!”
那随从太监哪敢再吭声,只好又脱下贴身短衣,自己也光身子,去给杨金水擦身上湿水。擦干,又去拿衣服给他穿。
黄锦又喝住他:“这里活不用你干,你不配干侍候人活。你原来那个搭档不是去浣衣局吗?你就到上驷监侍候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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