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你看,又来不是。刚说不要玩虚,真金白银打半辈子交道,来点硬行不行?”
沈石:“那就从头说起。”
“这就对。”杨金水不再看他,摆出副洗耳恭听样子。
沈石:“公公,这件事们从开始就错。”
“们?”杨金水把“们”这两个字说得好重,接着又望向沈石,“你说这个‘们’里有吗?”
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倒完酒他才望向沈石。
沈石也望着杨金水:“公公终于回来。”
“回来不回来都容易。”杨金水望着他,“你这次能回来倒是真不容易。押着几十船粮,从杭州到淳安再到建德,杀个三进三出,竟然没有醉卧沙场,好本事!来,先喝这杯。”
沈石双手端起杯子,却没有立刻就喝,而是望着杨金水。
“放心,没有毒。”杨金水也端起杯子,“喝葡萄酒要用夜光杯,前年西域商人就给送四只。用银杯是让你放心,这酒里没毒。”说完自己先口饮,将杯底照,望着沈石。
沈石:“都有。改稻为桑从开始就是步死棋。公公没有看出,也没有看出。”
“有点意思。说下去。”杨金水专注地望着他。
沈石:“其实,在当初胡部堂不愿意按内阁意思去改稻为桑就看出点端倪。但想,这是有旨意,总不成皇上说话还要收回去,因此便实心实意筹粮等着买田。可等到这次公公去北京,突然来个杭州知府高翰文,又来个淳安知县海瑞和建德知县王用汲,才发现们已经卷到漩涡里去。”
杨金水:“不是们,是你。你们卷个漩涡,把也想卷进去。”
每句都顶回来,这个时候分辩就是对抗。沈石垂下眼沉默会儿,又抬起头:“公公知道,按市价,丰年应该是四十石稻谷到五
沈石还是没喝,满眼真诚:“公公,容先把话说完再喝可不可以?”
“可以呀。”杨金水副无所谓样子,“什都可以。美人计,拖刀计,釜底抽薪,瞒天过海,三十六计哪计都可以。”
沈石:“公公,是不是请芸娘先回避下。”
杨金水慢慢又望向他,接着摇摇头:“用不着玩这些虚。呢,本是个太监,你送个芸娘给,从开始就是虚。什人头上都可以长绿毛,只有们这些人头上长不绿毛。背着你们做事当着她都可以说。”
沈石低下头,想想又抬起头:“对不起公公,也对得起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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