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那书办:“巡抚衙门喝杯茶也要行贿受贿吗?”
那书办被他说得咽:“你……”
高翰文:“他不是找你别扭,你出去吧。”
这时,名随员在门口出现,问那书办:“那个高知府到没有?”
那书办终于有个台阶可下,犹自向海瑞嘟哝句:“莫名其妙。”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对那随员:“现在就去问。”
文紧紧地盯着海瑞,这个新任淳安知县是不是认出自己身份姑且不说,但对自己提出方略态度如此激烈,倒有些出他意外,问道:“阁下以为‘以改兼赈’方略就会让两个县百姓都饿死吗?”
海瑞:“今年当然不会。那些大户早准备粮,八石亩,最多十石亩,灾民卖田怎也能对付个年半载。”
高翰文:“阁下怎知道官府就会让那些大户用八石十石亩买灾民田?”
海瑞:“这正是要阁下去问新任知府大人地方。‘改’字当头,官府不贷粮,锅里没有米,如果那位新任杭州知府大人是灾民,那个时候八石亩十石亩他卖是不卖?”
这话和胡宗宪说话如出辙,高翰文望着海瑞不吭声。
“不用去问。”高翰文大声接道,“就是。”
那书办脚下子又被钉住,僵在那里。
那随员连忙走进门来:“高大人原来早到,快请,堂上都等着呢。”
高翰文对那随员:“烦请通报堂上,们马上就到。”
那随员:“好。请
最尴尬是王用汲,对海瑞此时以如此激烈言辞冒犯上司十分担心,可这时去给上司叙礼不是,如何插言也不是,只好怔怔地望着二人。
三个人便都僵在那里。
正在这时,那书办拎着壶茶进来,也没在意三人都站着,倒挺客气,还带三个干净瓷杯,放在桌上,边倒茶,边说道:“几位也不要见怪,衙门大,人都养懒。你说这多老爷来,厨房茶房还在打牌,问茶叶还叫自己去找。好在随身带包今年新出龙井,嫩叶雀舌,也算上品。几位在底下当差也不容易,喝吧。”倒完茶说完话,这才发现三个人依然站在那里,便有些诧异,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这茶不干净。”海瑞看也不看他,“不喝。”说着径自坐下去,拿起凳上那半个尚未吃完荷叶米粑又吃起来。
那书办愣,当下便把几个人站着尴尬情形想到自己身上,立刻瞪着海瑞:“说你这个人是来当官还是来找别扭?看清楚,这可是巡抚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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