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一直都住在一起呀。”
“是的。”
“那跟妻子有什么两样?两人在一起生活,却不登记结婚,没有那么随便的事吧。”
“随便吗?”
“当然,这种事情,社会不会承认的。”
“那是他一厢情愿。”
久坂兴味索然地说了一句,便用叉子卷起三文鱼。
“他说久坂大夫之所以去天盐,是因为在钏路医院的一次重病儿童的手术中失败而承担了责任。”
“这也是横屈说的吗?”
“只要是你的事,横屈什么都对我说了。”
“我在等你来看望我。”
久坂没有回答,盯着玻璃酒杯。
“从第十天开始,一直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时候,我也是才到医院,还不太了解情况。”
有己子知道这是一个借口。
是那么明快、简短,缺少连贯性。一般人说话都会用比较含蓄的方式表达想法,而久坂从来都是直截了当,与敬之的说话方式完全相反。敬之说话时,虽然每一句话的意思都听懂了,可有己子总觉得话里有话。物由心生,也许是有己子多虑吧!总之,久坂与敬之,两人的个性迥然不同。
这种差异也许源于两人不同的性格以及不同的境遇吧。一个过于冷淡,而另一个则太会使心眼儿。可是,如果要选择,有己子宁愿选择久坂。与久坂面对面,有己子感到非常轻松愉快,能回到真实的自我。
“我给您打电话,您吃了一惊吧?”
“为什么……”久坂回答得很暧昧。
“您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久坂默默地点燃第二支烟。服务员走上前,给两只杯子倒满酒。
“难道她是那位失去孩子的母亲?”
刹那
“怪人一个!”
久坂一饮而尽,然后在有己子的玻璃酒杯里添了点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说你跟你美丽的夫人住在一起。”
说完,有己子觉得自己也许有点醉了。
“那个人不是我的妻子。”
“听横屈说,您问过我的病情。”
“这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废话。”
“他好像是你的崇拜者呢。”
“怎么会。”
“真的,他非常尊敬你。”
“后天回去。”
“后天……”有己子嘟囔着。
红酒来了,久坂确认后,服务员便分别为久坂与有己子倒上酒。
“干。”
久坂拿起玻璃酒杯,举到眼睛的高度。为了什么而干杯呢?有己子看着久坂的眼睛,把玻璃酒杯送到嘴边。冰凉的感觉从喉咙深处沁过。这酒虽然不烈,但却有一种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摄人心魄的力量。也许是喝了一口酒的缘故,有己子突然胆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