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丈夫也一定会惊讶于我昨天的行为,感到十分震怒吧。
这样擅自在外过夜,也含有某种威胁的意义:“今后,你不准再靠近诗织。如果再靠近诗织,我就不回家。”如果真是这样,那丈夫到底是在保护谁,又是站在谁的立场上呢?
脑海中一片混乱,我始终想不明白。只有一点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那就是丈夫的爱不在我这里的事实。他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用可爱的双眸凝视着,用甜甜的妩媚声调苦苦哀求:“我害怕你的妻子,今晚不要回去了。”
因为到丈夫的医院,比起广尾自己的家,那个女人在代代木的房子要近得多,他不会从此一直住在那个女人身边吧。
而且如果不管不顾,意气用事地继续下去……正想着这些,“分居”这个想法忽然掠过了我的脑海。
昨晚,丈夫没回来。一瞬间,我感到很可怕,但马上就想到丈夫住在了那个女人那里。
我腋下夹着报纸,坐在床边,抚摸着枕边叠好的丈夫的睡衣。“或许……”就好像是我的预感应验了一样,丈夫果然没有回家。而且事先一点联系也没有。
可事到如今,即使丈夫像以前一样住在那个女人那里,我也不会感到狼狈了。只是没有丈夫的床,周围越发变得冷冰冰的,笼罩着没有人的空虚。在弥漫着空虚与孤寂的空气中,我孤零零地嘟囔着:“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丈夫现在一定在流动着早晨清新空气的房间里,和那个女人依偎在一起睡觉吧。
这种情景一瞬间掠过脑海,我立即站起来向厨房走去,希望能马上从脑海中驱除这些胡思乱想。
如果真变成那样,该怎么办好呢
日记中,妻子担心的样子生动地呈现出来。读到这里,省吾再次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过分,但那天晚上他只能住在那里。如果就那样回家的话,诗织或许会悲痛欲绝地跳楼。这样做是对不起妻子,但也不能置诗织于不顾啊。
就这样,我故意把自己置于早晨忙碌的生活中,想完全忘记丈夫的事。可是不管拿着菜刀的手如何灵活地动,脑海里总是在想丈夫的事情。
过了一个小时,丈夫那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像这样忽然间擅自在外留宿,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我心情无比黯淡地准备完早饭后,去把孩子们叫醒。
“哎,爸爸还在睡觉吗?”女儿奇怪地问道。我慌忙说:“今天早上忽然来了个急诊患者,爸爸已经出门了。”
女儿在内心深处一直很尊敬父亲,在这个多愁善感的时期,如果知道父亲住在别的女人家里,一定会深受打击,立即失去对父亲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