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宏对自己少年时学业的荒废耿耿于怀,他在圣谚上小学时跑去学校,私下找导师沟通,为的是让圣谚得到师长更多的关爱。他编假故事忽悠导师,说自己刚刚放出来,正在洗心革面,得经常去警察局报到,很担心孩子因为自己的不堪而影响成长。他假装感伤地向两位老师忏悔自己对孩子的照顾不周,各种表演心碎。老师抹着眼泪,被感动坏了,继而发自内心地怜爱圣谚。侯卫东官场笔记
不知情的圣谚整个小学时代一直在老师的激励与鼓励中快乐地生活,进而觉得念书是一件乐趣无穷的事,屡屡拿到奖状。圣谚拿奖状回家给阿宏看,阿宏把奖状丢到地上:奇怪咧,上面写的又不是我的名字,你举给我看干吗?
他曾因害怕别人的“看不起”而用各种作恶来证明自己,一错十几年。他希望圣谚能内心强大地做自己,不希望圣谚的成长仅仅是为了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他对圣谚说:我觉得吧,你自己知道自己很厉害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向别人证明你自己有多厉害。
圣谚和他几番交锋后,养成了一种结实的心态——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做什么,并不太在乎旁人的目光。
一滴地影响圣谚。
阿宏尤其在意圣谚的金钱观,用尽鬼马的方式培养他抵御天上掉馅饼的诱·惑,每个买给圣谚的礼物,他都只借不送,不希望儿子养成走捷径不劳而获的心态。
他冻自己,洗冷水澡,他打自己的屁股,为的是让圣谚明白责任、义务的分量。
他少年时用扁钻扎人,刀刀见血,圣谚却从小到大没打过一次架,不是不能打,是不屑于打,因为从小被他灌输了一套结实的理论:没本事的人才靠拳头开路,没脑子的人才用拳头说话,自卑的人才会打架,真正强大的人,不动拳头。
阿宏唯一的那一次打妹妹,是深恐子女重蹈覆辙,误入歧途。过后他自责了许久,他无法开口向尚年幼的子女讲述自己不堪的过去,以求理解。那是他罕见的一次失态。
他十几岁开始抽烟,继而抽大麻,他不想圣谚沾染恶习,煞费苦心地制定战略。
圣谚升初中时,他买来小鱼缸当烟灰缸用,里面放了水,烟灰、烟蒂淤在其中,屎一样的恶黄。
圣谚恶心坏了,经常抱怨,越抱怨他越变本加厉,客厅放一个,浴室也放一个。
圣谚从恶心变为讨厌,继而延伸为恐惧,只要看到烟灰、闻到烟味儿就会焦躁不安,任何场合只要有烟味儿,都会捏着鼻子起身离去。
从初中到大学,不是没有人怂恿圣谚,但他从不肯学着抽烟,别人也没有机缘诱他抽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