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匆匆逃离,这一个人的北京
也许有一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了这里,在晴朗的天气
让我拥抱你,在晴朗的天气……
千里江陵一日还。鬼吹灯之怒晴湘西
后座上两个拼车的小伙子抱着琴盒,一脸疲惫,也默默地发着呆,少顷,瘦点儿的那个对胖点儿的那个悄声说:我觉得咱们这首歌,应该把歌词调整成这样……
他轻声哼唱:
你有多久没有看到,满天的繁星
城市夜晚虚伪的光明,遮住你的眼睛
……
会有这么多资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机会?
马史愣了一下,反问:北上广有的,凭撒我们新疆就不能有?
合伙人就笑:原来你丫这么不开窍,傻……×吗你?
马史捏起一只拳头,又放下,他竭力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说:混在北京的就都是开窍的?就不傻×了吗?有本事还怕没资源吗?既然我有本事在身上,为撒不能回到我喜欢的地方去活着?
合伙人大力摔上门,半层楼的玻璃哗哗响:滚吧你!没什么好说的了马史,你他妈就是坨扶不上墙的屎!
机场的到达大厅外,马史停住脚步,龇牙咧嘴地站着,乖了快30年,第一次叛逆就玩儿得这么大,家里人会怎么想?
找借口吗?找撒借口呢?说回来给爸爸送鞋……他摸摸背上的包,那双3000元钱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盒子棱角分明,硬得硌手。爹又不傻,这不年不节的忽然跑回家送鞋,板上钉钉得挨亲爹一顿踹,能晚一分钟就晚一分钟吧……
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闷响,马史屁股上猛地挨了一记重踢!
半身冷汗涌出,毁了,爹得到
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
也有人喝醉哭泣,在一个人的北京
也许我成功失意,慢慢地老去
能不能让我留下片刻的回忆
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
于是就走了,也没啥需要打包装箱的,骨子里老把自己当个过客,他没养成习惯置办东西,装来装去,不过是奖杯和鞋,以及“小馕人”画稿,刚刚装满肩上那个大包。
没人再来拦他,也没人认真送行,大家都务实,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逃兵身上。
出租车司机说:哟,我都拉您好几回了,嚯!还是这大包……怎么着?这回是去机场?得嘞!走着!
又说:哥们儿,您看我好不容易拉这么一大活,我再捎带上这俩小伙子行吗?反正你们都是去机场,拼一拼车还能都省点儿钱……得嘞,走着!
三环今天居然不堵车,马史摇下车窗,伸出指尖,摸摸那荡漾着PM2.5(细颗粒物)的风……